2. 第 2 章(1 / 3)
风骤雨不肯消散,屋内气氛倏然凝重。
苑宇彤仰着脸不卑不亢,赵景柯有些尴尬,干笑一声对岳文治说“岳师,您刚才是否说苑小姐已经可以出师?”
岳文治憨憨一笑,点了点头。
赵景柯看着扭脸生气,脸色阴沉的苑宇彤,清了清嗓子。
“如果您没有时间的话,不妨交给苑小姐创作,我看了鼻烟壶内画,秀丽之风深得我意,配白瓷绝佳。苑小姐雅人深致,我愿用玉壶春瓶换你的作品。”
苑宇彤蓦然转头,目光触碰到他沉静的眼瞳,她眼里灰暗的色调忽然添了一丝难以置信又心怀期待的光彩。
岳文治面有难色,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虑再三,说出了自己的内顾之忧。
“赵先生,宇彤从来没有独立完成一件陶瓷微书作品,鼻烟壶内画都是为了练习小打小闹,这万一...”
岳文治叹息着摇头,“恐怕负了你的期望。”
赵景柯反倒漫不经心地笑了,仿佛这宋代的古董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他走到窗前柔掌抚弄着滴水观音长出的新叶,青绿的宽叶刚被苑宇彤擦拭过一遍,看起来神采奕奕蓬勃向上。
“岳师不用担心,苑小姐有天赋,您作为老师也会指点一二吧。”
赵景柯转过身,面对着她,“如果能收藏苑小姐的第一件作品也是我的幸事,《溪山行旅图》临得不错,青出于蓝嘛,是不是?”
语气平稳说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懂得话,眉梢眼角闪着狡黠的微光。
苑宇彤心头一惊,看来赵景柯还是个不容小觑的商人。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书房里两个人的目光都投向她,等着她来表态,她斟酌许久,手心都出了汗,终于开了口。
“赵先生,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景柯唇角隐隐牵起,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好像早知道她一定会同意。
既然苑宇彤同意了,岳文治也不好横加阻拦,他只能尽力帮宇彤把这件作品顺利完成。
“好,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书写什么,瓷瓶留下,我想好再来。岳师,时候不早了,我打扰多时实在抱歉,以后也许还要经常拜访。您抽什么牌子的烟?”
“啊,我抽五叶神。”
“下次我来给您带。”
“唉,太客气了。”
一听赵景柯要给他送烟,岳文治咧嘴笑了起来,坚持要把他送出门,苑宇彤也只好为师父撑伞跟随出去。
赵景柯脚步轻松,出门向岳文治鞠了一躬,又越过岳文治深深看了一眼苑宇彤,钻进了那辆迈巴赫的后座。
*
雨小了一些,薄烟弥漫在山野。
直到车子驶离了他们的视线,赵景柯才放松下来,胳膊抵在车窗,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戳着眉心。
司机不敢和他说话。
他早了解老板在思考决策时候的小动作,接下来就是在车上打几个电话,简单几个电话,就能让百公里之外的集团内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赵景柯停下了动作,却没有拿出手机,而是仰头贴着靠背,闭上了眼休息。
他找不到别的方式来使自己激荡的心平静下来。
不知前行了多久,司机在前面低声嘀咕:“这路真难走,那女孩怎么开车回来的。”
司机的声音很小,但车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这一句抱怨传进了赵景柯的耳朵里。
他按下了车窗,才发现这条路仍然崎岖不平,泥泞不堪。
他神色黯淡,丹凤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担忧。
路程过半,他才拿出手机按了开机键,刚开机就铃声大作,屏幕亮着汪屹的名字。
他慢条斯理地接起电话,放在耳边,汪屹火烧眉毛一般急吼:“我可算联系到你了,你去哪了?我的亲爹。”
赵景柯眉头浅浅皱起,慢悠悠地整理起了领带
“说事儿。”
不需赵景柯多言,司机已经在他接起电话时将后排隔板升了起来。汪屹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般说:“秦若影今天早上九点发了一条微博,说什么自己独美,然后秒删,我都联系不到她。今天集团股价开盘大跌,她这不是故意的吗?你可别回来了,楼下一堆记者狗仔守着呢,她什么意思呀她?”
赵景柯略带戏谑地笑了一声,长睫毛覆着眼底的淡定,面目依旧冰山一样冷。
“我让她发的。”
“嗯?”汪屹一时没反应过来,“各大股东今天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联系不到你都在问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集团从转型到上市我参与了大部分,现在我正式接班没多久,老金那帮人就敢在股东会上跟我大呼小叫。他们手里捏着大把股票,现在应该能知道谁才是集团的当家人,你只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跌还会怎么涨回来的,只不过这个时间要抻得长一些,直到他们彻底有了觉悟。”
对面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又即刻委屈道:“哥,你怎么连我都瞒着啊,我的手机都要打没电了。”
赵景柯眼尾一勾,轻笑了一声说:“你不是缺乏锻炼吗?我好好锻炼锻炼你,不然你来我公司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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