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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仍有东西在脖子那块皮肤上爬动,又麻又痒,她不敢伸手触摸,大哭着浑身抖个不停:“它还在我脖子上,还在爬!呜呜呜……”
鬼煞被哭声激得快要炸裂,随手抓了把草向晏潆潆扔去,声音激动:“我说过我听不得哭!”
似乎是一阵风,少女莫名其妙摔倒在地,哭声顿时小了许多。晏潆潆对鬼煞的惧怕陡然又起,她爬起身,背对鬼煞坐着,尽力压制住哭泣,小声啜泣道:“我不想哭的,可它真的还在爬”。
鬼煞起身走到晏潆潆身边,无奈道:“别哭,我就帮你看”。
晏潆潆捂住嘴,身体一抖一抖的。
背部脖梗上皮肤红了大半,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鬼煞道:“我看了,没有,脖梗红了,是壁虎的毒素,所以你会痒会痛”。
这会,晏潆潆的感觉似乎如鬼煞所说,背部脖梗又痒又疼又火烫。理智回来了一半,她掏出手帕叠了好几层,小心翼翼隔着手帕摸索着脖子,一碰剧痛似火烧,好在什么都没摸到,她惊恐的心稍稍恢复了些,带着哭腔道:“很疼很疼”。
半个手指大小的剔白瓷瓶丢进晏潆潆怀里。
“药”,鬼煞平静的声音。
晏潆潆拿在手中细看,长柱形瓷瓶,瓶口大小正容得下一根手指头,由红布包着的木塞塞紧。
少女回首望着鬼煞,眼中盈满泪水:“我看不到,涂不好”。
鬼煞微抿了抿唇。
少女刚刚洗过脸的皮肤细腻紧绷,吹弹可破,带着明亮光泽。皮肤上的亮泽随着他毛刷移动而消失,鬼煞脑海里浮现出晏潆潆闭着眼,睫毛微微震颤的柔媚模样,他挥之不去,在他面前晃荡不停。
“自己涂!”鬼煞坚声道。
晏潆潆抽抽噎噎拉开红布木塞,瓷瓶里是褐色膏状物,她伸出食指挖出膏药,凭着感觉在脖梗后部厚厚涂抹。
少女和鬼煞同时嘶叫,都因为疼。
鬼煞一把夺过瓷瓶,晏潆潆莫名地望着他。
“不需要这么多!”鬼煞抓紧药瓶,按她的擦法,这一瓶不够涂一次的!
这解毒药是鬼煞师父从西域得来的秘方,药材准备极费工夫,制作膏药更是不易,极其珍贵但效果奇佳,只需一丁点即可。即便如此,鬼煞自己都舍不得用,若不是晏潆潆哭兮兮烦得他想杀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为了区区壁虎之毒用此珍宝。
“我帮你!”鬼煞用木塞塞紧了瓶口,将瓷瓶小心收入怀中。
晏潆潆刚刚擦过的地方清凉无比再无痛感,和没擦的部位对比鲜明。她眼巴巴地看着鬼煞把药收好,不知他如何帮她涂。
“低头”,鬼煞命令。
晏潆潆万分配合他的指令,深深低下头,主动伸手把可能遮挡脖梗的发髻紧紧按住,半截雪白藕臂在青丝映衬下,白得发光。
鬼煞食指沾上少女脖梗上的膏药,再小心涂抹到他处。沾染褐色膏药的皮肤,在鬼煞纤悉不苟地涂抹下,恢复了皮肤本来模样,刚刚红彤彤一片的颜色已经消褪了大半。
他手指在脖梗上摩挲,轻轻压过皮肤,少女感到凉凉的,痒痒的,所到之处如龟裂大地逢甘霖雨露,火烧火燎瞬时缓解,她原本紧绷的皮肤逐渐舒展,如春花遇雨,静静绽放。
“陈大哥,好了么,我已经不疼了”,晏潆潆脖梗已经埋得酸痛,刚刚让她又叫又哭的疼痛消失殆尽,仿佛壁虎从未落身,不过鬼煞还没停指。
“好了”,鬼煞从自己的心思中回过神,移开了手指。
“陈大哥,我还要涂几次?”
“一次就够”。他可舍不得再糟蹋他的药。
“哦”,这药效果甚佳,想来价值不菲,晏潆潆看出来鬼煞有些舍不得,她不是爱占他人便宜的人,便和声问道:“这药很珍贵吧,陈大哥,我还有些钱,我可以付你些报酬”。
“钱买不来”,鬼煞语气严肃又冷冽:“我不想再听哭声。事不过三,再有下次,你这笔买卖我不会做,钱也不会退,你可想好”。
晏潆潆没想到鬼煞说出这番话,她胆怯地看着他,可怜兮兮:“陈大哥,你会丢下我吗?”
鬼煞没有回应,走到旁边开始收拾东西。
少女望着鬼煞的背影,想了想各种可能,向他大声笃定保证:“我保证再不会,陈大哥再听我哭就丢下我”。
“快收拾,赶路”。
他语气又和以前一样冷淡,但晏潆潆看来,这就是他恢复正常。她追在鬼煞身边一起收拾东西:“陈大哥,你是绝世高手吧!你刚才是怎么摔倒我的?”
“陈大哥,你好神奇,宝贝真多。这个膏药你知道配方吗?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买”。
……
鬼煞有些后悔,刚刚讲条件时,少加了一条,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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