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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君应有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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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的傀作吗?还会说台词的那种。”

姜望略想了想,点了一下头。

生意是黄舍利去谈的,其他阁员无非是同意了名字和相貌的傀作使用。然后每一个机关小人的售出,他们能分纯利的八成。

据黄舍利说,这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前景可观。不过产品才铺开几个月,他还没有见到进账。只收了一笔三万元石的签字费——尹观说阎罗宝殿建设不易,喊一声江湖救急,全给掏走了。

对于这个已经风靡现世的系列傀作,昧月显然是更熟悉的:“千机楼在推出这个系列傀作的时候,还附赠一支运签。运签上有‘历史的尘翳’,用小刀刮去这些尘翳,便能见运。”

“头运是限量版联名款,甚至有已经绝版的武安侯款,次运会再送一个同系列的机关小人……剩下的都是‘谢谢惠顾’。”

她看着姜望说:“我总是刮出了‘谢’字,还要看到完整的‘谢谢惠顾’。”

总是刀子都插在了心口,还要低头看它剜出的形状。

在答案没有出现之前,我是满怀期待的啊。

我不是执拗于一定要有好的结果。我是执拗于我最初的心情。

她眼里的情绪实在浓烈,仿佛这袭红裙染就的鲜花,一刹那盛开了满城满街。

而姜望却静止,像一颗沉默的树。

崖上青松静,风雪十四年。

“你是说这个吗?”姜望探手一捉,不知从哪里捉来一支青色的运签,面无表情地递了过去:“今天这一支运签,仍然是——‘谢谢惠顾’。”

昧月满脸欢喜地抬手,接过了这运签。

仿佛一切都定格在这瞬间。

红与青,花与树。

花海之中唯一一个迎面的人,也是永远都不能再靠近的人。

她仿佛听到十七岁的少年背着她奔跑时,那激烈的风声。但事实上看到的,不过是长街两侧消逝的风景。

所有的光影都在流逝,一切的颜色正在凋零。

她却盛开着,开得更热烈。她却笑着,笑得更灿烂:“阁下的意思,是我这一趟白来了?”

姜望平静地看着她:“我是说,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答案。此外,整个三分香气楼,这次都白来。”

昧月‘噢’了一声,笑着道:“知道了。我会转达。”

两相沉默。

好像没有别的话可以讲。

好像从此不会再说话。

“让一让,让一让了啊,往南城的车!”

“嘘——治巡府的人来了,快过去看看……”

“卖炊饼!刚出炉的炊饼!”

喧嚣一时变得具体,滚滚红尘,恼人地汹涌。

他们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彼此注视着彼此。

女人还在千娇百媚,男人还在面无表情。

“呀!”昧月娇媚地笑:“不杀我,我就走了。”

姜望看着她,终是道:“我希望是最后一次,让安安卷进这样的事情里。”

“明白了。”昧月低头行礼:“在下一定记得姜真君的警告。”

当她抬起头来,看到姜望的脸,深刻又模糊,确然地渐逝渐远。

她明白姜望并没有离开,是她正被驱离这城市。

那双宁定的眼睛,似有波澜,细看又实在平静。在这双眼睛里,不见山与海,不见人与街,只有那唯独的一抹红。

至少在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确切地走进过这双眼睛。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昧月忽而颊上飞红,瞧来含羞带怯:“姜真君是希望我说些什么告别的话语吗?这样再见,不够精彩?”

“想看我流眼泪吗?”

“希望我伤心欲绝?”

“唉。”她低低地垂眉,一下子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姜望看着她的眼泪,晶莹的两颗,在眼角滑落。的确说来就来。

她用如玉的尾指轻轻一抹,复又带笑欢声,勾魂夺魄:“姜真君莫要上当,女人最擅长表演哭泣。”

“……我亦不知,我希望你说什么。”姜望终究开口:“但这一切总该是有个交代的。你们在极光城里碰了面,好像我才忽然想起来,当初在枫林城外,安安也见过你。”

他慢慢地说:“我不该忘记的。”

“呀!你不说我倒忘了。”昧月开心地笑:“就连和安安见面,也是我先。”

“……你总是这样。”最后姜望只道。

“可你到底希望我说什么呢?明明你也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昧月吃吃地笑:“郎心似铁呀!姜真君!”

她正在被此方天地驱逐,可是她往前走。一个人走向所爱的脚步,无法被外在的力量停滞。

她以当世真人的修为,走向绝代的真君,却步步紧逼。仿佛仍似当年,仿佛她才是掌控生死的那一个。那些消逝的过往被她踩在脚下,那些飞掠的流光被她系在裙边。

她始终扬头看姜望,始终往前,始终漂亮。

“我应该痛哭流涕,在你面前说后悔吗?”

“倘若后悔能够让你往前一步,匍匐在我的裙角。”

“我会的。”

“我可以千万次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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