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但是当他连杀人的时候也仍旧温温……(2 / 3)
,那个人分明也是笑着的,却是满满的令他打从心底颤栗的,犹如神明的强大压迫感。
他本不该忘记的。
嬴祇温柔,但是当他连杀人的时候也仍旧温温柔柔的,那他的温柔本身就很可怕了。
“太子殿下,殿下饶命。”
月下芦花荡,一地刺客的尸体。
唯一的活口被嬴祇捏着脖子,颤栗求饶。
嬴祇摇了摇头,温和地说“殿下这个称呼许久未曾听到了,你让我饶你,说说看是什么理由”
“我等只是奉了长公主的命令,带殿下回去。”
嬴祇微微挑眉,笑着颌首点头“哦,剑刃淬着见血封喉的妖毒,布下天罗地网杀招的带回去,母亲只想带回一具尸体是吗”
见对方已经发现,杀手顿时不再示弱求饶,他嘶哑地笑着,像个扭曲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妖鬼一样“哈哈哈嬴祇月,你弑父叛族,人人得而诛之,确实当不起储君之称。实话说了,族中早就已经将你除名,公主更不会认你这个儿子。我等虽死,但这只是个开始,从今日起,凡嬴氏一脉,见你必”
“杀。”嬴祇轻慢颌首,清越的嗓音,善解人意地为他补上那个,他没有机会说出的字。
嬴祇松开手,任由脖颈扭曲软绵的刺客倒在脚下,脸上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仿佛听了一个笑话,甚至于稍微回想一下,还要轻笑一声。
“那样废物的一群人,”他笑着轻叹了一声,“若是真能做到这一点,也不至于”
他脸上的笑容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不笑的嬴祇,和海上捡到曳月的那一刻重合。
那样眉目锋芒锐意,高高在上,凉薄无心,犹如年轻的神祇。
这神祇却不会悲悯世人。
“你是自己走过来呢,还是让我像对这些人一样,把你拎过来”
他喃喃地说,声音并不大,刚够曳月勉强听到。
曳月没有动,万一还有第二波杀手,万一不是对他说的呢。
他是绝不会自投罗网的。
曳月捂着嘴,闭着眼睛,恨不得多一只手,好让他能捂住耳朵。
将脸埋在膝上。
不听不看便不知道,不存在。
许久没有别的声音。
久得他以为天都已经亮了。
曳月睁开眼。
天还没有亮,只是月光黯淡了,夜色发白。
风吹过芦花,那片空地并无一人。
连尸体也没有。
就好像方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曳月呆了一下,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两步,他微微停住脚步。
那里确实没了尸体,但他看到了,旁边一根被剑气折断的芦花,上面还有一点红。
曳月下意识伸手想要拿起来。
但他的头顶也有一根长长的芦花,似有若无,走哪都垂到他的额头前,痒痒的烦人,还遮挡视线。
他伸手拨开,那芦花荡了开,然后又回来他头顶。
他刚要使劲去拽,那芦花却更高了。
他忽然僵在那里。
一个高瘦的阴影笼罩在他身后。
他猛地回头,一只手已经轻柔地捏在他细弱的脖颈上。
“跑什么”嘴里叼着芦花的少年,轻慢的,甚至温柔的声音,像是随口的闲聊,回不回答都无所谓。
但那放在曳月脖子上的手指,刚刚杀过很多人,九月夜里稍显热烫的手指,不是这么说的。
曳月睁大眼眸看着嬴祇的脸。
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更感到畏惧,对方此刻脸上并没有温温柔柔的笑意。
嬴祇没有笑,下巴微抬,那双深碧色的眼眸半阖垂敛着,静静注视着他的眼睛。
因为弯腰靠近他,视线甚至与他是近乎平等的。
但也因此,更加看清彼此眼中的神情。
“为什么逃跑”嬴祇又问了一句,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甚至有几分空白倦怠。
拇指的指腹在曳月的喉咙轻轻上下滑动了一下,因为他不回答,逐渐丧失的耐心。
曳月却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表情,该是什么样子
该温顺乖巧,还是该像帝月丹
他刚亲眼目睹过嬴祇徒手斩杀数十人,对方直接尸骨不存。
而且,他还听到了嬴祇的秘密。
做什么都不对。
但什么都不说,更危险。
曳月“我不会说出去的。”
脖子上滑动的指腹终于顿住。
嬴祇抬眸,静静看着他“说出什么”
曳月“”
他又不能重复一遍,提醒对方。
嬴祇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