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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绿皮(三) 我下手没有轻重,以后我睡……(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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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秋的在场, 对于陈慕山来讲是一件致命的事情。

过去陈慕山很难睡实,导致他的睡眠一直很少。

每当实在熬不住,需要一次深度的睡眠的时候, 他也只能靠着曾经睡在易秋床下的记忆来短暂地麻痹自己的精神。但在这列绿皮火车上,由于易秋坐在他的对面, 陈慕山闭上眼睛之后,几乎什么都没有想, 维持着那样一个并不太舒服的姿势,逐渐陷入一长段自别离后,从未有过的酣睡里。

等他睡醒, 已经是深夜了。

促使他醒来的是近在耳边的一声响动, 像是金属和模板接触的声音。

陈慕山对于金属一类的声响过于敏感, 几乎是出自本能地一把反扣向发出声响的地方,与此同时, 也对自己陷入这么长久的睡眠状态感到后怕。

所以他根本没有收力,也不管扣住的是什么东西, 手掌猛地向下一压,顿时听到了一声闷哼, 陈慕山抬起头,发现易秋正抿着嘴唇看着他,她的手腕被陈慕山扣死在桌面上。

“你要把我的手捏断吗”她忍痛问陈慕山。

陈慕山慌忙松开手,“对不起。”

易秋的被捏压住的地方发白的厉害, 半天才回复了血色,然后迅地肿了起来, 但她没有吭声,理下袖子遮住手腕,然后把双手一起放到了桌子下面。“你刚才手机从兜里掉下去了。”

陈慕山一怔, 这才发现,将才易秋手下按着的是自己的手机。

“陈慕山。”

陈慕山仓皇地“啊”了一声。

他还没有从将才那一段暂时性的“失控”里回过神。

“你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吗”

她坐在对面发问。

陈慕山没有回答,拍了拍自己睡得有些发红的脸,收起手机站起身。

“你去哪儿”

“去给你找云南白药。”

列车正停在一个无名的小站上,这一站没有上下,停车只是为了给列车加水。

孤独的站台上一个旅客也没有,但照明灯却十分给力,几乎把整个车厢都照亮了。

不一会儿,陈慕山真的从列车长那里找回来一红一白两瓶云南白药,他站在走道上一边把药晃匀,一边对易秋说,“趁着这会儿光好,你让我看看刚才我捏的地方。”

易秋抬起手,“你当年是怎么把杨钊的腿弄断的”

陈慕山蹲下身,让易秋的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用钢筋打的。”

“你打架确实厉害。”

喷雾冰凉的刺感让易秋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陈慕山放下红瓶子,拿起白瓶,“我下手没有轻重,以后我睡着的时候小秋。”

他抬起头来看着易秋,“你不要碰我,离我远一点。”

“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陈慕山摁了摁易秋肿伤的边缘,确认喷药的范围,“我怎么了”

“出狱的时候,你到处找我,现在又想尽办法避开我。在医院里装得那么脆弱,想让我陪护你,现在又让我离你远一点,你到底怎么想的。”

陈慕山握着药瓶沉默了一阵,“你是易明路的女儿,我身上有贩毒的案底,就算我想像小的时候那样跟着你,我也得想想我配不配吧。可能刚出狱那会儿我没想通,现在我想明白了,你已经不用养一只保护你的狗了,我”

他没说下去,截断肺腑之言,后面的话就开始荒谬起来。

“我死哪里去都好,要是能有一个那种什么哨子就好了。”

他说着抬起头,看着易秋笑了,“那种你一吹,我就能听到,然后马上跑过来保护你的哨子。”

“你在胡说什么”

“看电视剧里演的。”

“你是个人。”

不出陈慕山所料,她果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陈慕山认命地点点头,“好,你说我是个人,我就是个人,你能不能答应我这个人一件事。”

易秋摇头。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摇头。”

易秋看着陈慕山的眼睛,“你不就想让我离杨钊远点吗可是你凭什么呢张鹏飞和肖叔视我父亲是前辈英雄,他们不希望我接触杨钊我能理解,你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我知道沾了他会死,不死也会坐牢,我就是个例子。”

他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语速很快,“我不觉得你是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烂人”

陈慕山说出“烂人”两个字就后悔了,只能低头帮她喷药。

为了掩饰,白瓶里的药几乎被他喷得见底,易秋抽了抽手,“喷太多了。”

“多喷点好。”

陈慕山胡乱回应,说完站起来去还药了。

初四一早,张鹏飞起了一个大早,文柔已经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张鹏飞洗漱完,站在衣柜前面找衣服,女儿童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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