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不一样了】(1 / 2)
扫了眼两筐铜钱,韩桢松开手:“滚吧!” 重获自由后,王员外和管家撒开腿冲进偏门,也不管还躺在地上哀嚎的家丁,砰一声把门死死关上。 “快,把门顶上!” 院子里,王员外低声吩咐道。 见偏门被顶死,他还是不放心,慌忙溜进后宅。 后宅里,夫人洪氏见王员外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忙问道:“老爷,怎地如此慌张,莫不是黑山上的李天王打来了?” 王员外气喘吁吁道:“不是山上强梁,是泼皮。” 听到是泼皮,洪氏心头一松,语气轻蔑道:“几个泼皮,让人打将走就是了。” “你懂什么!” 王员外训斥一句,心有余悸。 这时,洪氏又问道:“老爷,方才鲁管家在库房支了五十贯钱。俺问他,他也不说缘由,只说是老爷指使的。” 一提起那五十贯钱,王员外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 五十贯啊! 得多久才能赚回来啊! 尽管宋徽宗年间铜钱的购买力不断下降,可五十贯依旧是一笔不少的数目,能买八只羊,或五头牛,又或是两匹马。 而且,五十贯钱仅仅只是让他心痛,还有一件事则让他感到恐惧。 刚才等待鲁管家取钱时,王员外忽然发现围观村民看向他的眼神变了。 曾经的敬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 一想起那些村民的眼神,王员外只觉得遍体生寒,手脚冰凉。 …… …… 王家宅院外。 几个泼皮扬眉吐气,只觉得这辈子从未如此畅快过。 暴打家丁,当众扇王员外耳光,这种事情他们别说做了,连想都不敢想。 那可是王员外啊,曾经在这帮泼皮眼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如今在韩桢面前,却像条狗一般,仓惶逃进家中。 原来,王员外和他们也没甚么不一样嘛。 马三狗没进过学,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受,只知道自己似乎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见谷菘额头还在流血,韩桢关心道:“要不要紧?” 谷菘还处于亢奋状态,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满不在乎道:“韩二哥,我无事,淌点血而已。” 见状,韩桢也不在说什么,转身吩咐道:“三狗,你拿上些钱去县城租两辆牛车。” 小王村距离县城有十几里路,如果没有牛车,五百多斤的野彘外加两百多斤的铜钱,光靠他们几个拖到天黑也回不了县城。 “好!” 马三狗点点头,在箩筐里抓了几把钱塞进怀中,大步朝着县城方向走去。 接着,韩桢又吩咐道:“猴子,你去找村民买些吃食。对了,若是有鸡子,也可买几個。” 猴子就是方才提出找人来辨认野彘的泼皮,本名叫杨树,因为身形瘦弱,长手长脚,便被人起了这么个外号。 从小王村到县城,一来一去得一个时辰。 他现在饿得两眼发昏,根本等不到吃猪肉,只能先随便应付一下,填饱肚子。 这会儿正是村民们吃早饭的时间,所以没过多久,猴子就端着一大盆稀粥回来了。 放下陶盆,他又从怀里掏出四个煮熟的鸡蛋。 他们五个人,四个鸡蛋还不够分的。 见状,韩桢皱眉道:“怎么不多买些?” 猴子苦笑道:“韩二哥,不是俺舍不得钱,实在是找遍了村里,就只有这四个鸡子。” 想想也是,这会儿乡间没几个人养鸡。 人都养不活,哪还有精力养鸡。就算有人养鸡,鸡蛋也都拿去卖钱了。 这四个鸡蛋,估计还是母鸡今早刚下的…… 韩桢拿起一个,敲碎外壳:“四个就四个吧,猴子咱两分一个。” 猴子摆手道:“韩二哥你吃罢,俺留着肚子晚上吃肉。” “是啊韩二哥,你吃罢。” 谷菘三人说着,纷纷将手中鸡子放在他面前。 韩桢也不矫情,没有假意推辞。 几碗稀粥外加四个鸡蛋下肚,胃里终于舒服多了。 临近正午,气温越来越高,彷佛要把人烤干。 韩桢招呼泼皮们,把野彘尸体拖到树荫下。 这种天气若是被太阳晒上一个时辰,猪肉绝对会变质。 坐在树荫下,韩桢仔细检查了一遍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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