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年级第一（1 / 1）

“不用紧张，把脑子放空，明天的事明天再想。” 话是这样说，但黎玥心底的不安还是没能消解。 “哪有那么容易......”她小声反驳。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寂静的夜晚，夜空中只寥寥挂着几颗星，两两沉默之间，黎玥依稀能听见他的呼吸，轻轻浅浅地扫过耳畔。 黎玥轻抿了下唇，心跳声不由加重几分，她却意外地稳下心神。 想了想，她忍不住问道，“江絮，你会有紧张的时候吗。” 问出这句话，下一秒黎玥又有些后悔。 她本以为会得到否定的回答，却听见他低低说出一句，“会。” 黎玥微微一愣。 她的好奇心成功被唤起，追问道：“比如呢？” “比如......”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中，江絮的声音拖长了些，而后他接着说，“考完考试，等出成绩的时候。” “诶，怎么这个也算吗。”黎玥有些惊异地张张嘴，“你也会担心成绩吗，难道是担心从年级第一掉到年级第二？”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江絮这样的人，好像一向是完美的存在，他轻轻松松就能将事情做好，几乎从不出错。 虽然学生时代并不是同校同学，黎玥也听说过不少有关他的传闻。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江絮在校期间，从来没有哪次考试从年级第一的位置上下来过。 这个“万年第一”的称号，瞬间让他的名气宣扬开来。 黎玥觉得江絮从来不会担心成绩，毕竟每次考试，即使第二名的成绩已经足够优秀，他还是能够在前面拉开很大一段距离。 她眼睛弯了弯。 原以为这只是一句小小的玩笑话，下一秒，她听见江絮的回答，“是啊。”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语气再自然不过。 “这算是在凡尔赛吗......”虽然无法看见江絮的表情，黎玥还是能想象到他面无波澜的模样，她下意识撇撇嘴。 江絮轻笑一声，“不算。我说的是实话。” “从前在我的世界，从来不允许出现第二。”他这样说。 他话音落下，黎玥的呼吸不自觉屏住了。 回想起方才他说的话，她意识到什么，心中竟泛起一丝钝痛。 她后知后觉，脑海中浮现出江母苦心说教的模样。 黎玥抓着手机的指尖收紧了些，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有多莽撞。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这些。”黎玥手足无措地向他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 “用不着道歉。”江絮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听不出不悦的情绪，“我是想说，就算是我也会紧张，所以你现在，应该放宽心。” 他的话只说到这里，黎玥也能听出来接下来的意思。 他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哪怕他是江絮，也只是芸芸众生中平凡的那个，那些过于神化的标签，于他而言也只是浮云。 更何况，她也没有必须要拿第一的硬性要求。 “你现在要做的什么都别想。实在要想的话......你已经做了最充足的准备，就算结果不尽人意，也不算遗憾。况且，我不觉得你会失败。” 江絮语气平缓，他的话像是平静水面上空刮来的一阵风，在水波上掀起阵阵涟漪，温柔却有力量。 黎玥微微垂下眸子。 她知道，她身后一直存在坚定有力的后盾，让她有足够的动力不断往前走去。 虽然隔着手机屏幕，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黎玥依旧能想象到他说这番话时，漆黑明亮的瞳孔里的光，感受到他给她带来的力量。 黎玥终于弯起唇角，“好，我会加油的。” 窗外的树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连带着将黎玥心中层层的不安一同摇落，她出神地望着外面，盯住天上那一点微弱却显眼的星光，吐出一口浊气，挂断电话。 最后从身后的大楼走出来时，黎玥始终没敢回头看，她松开紧紧捏着的手心，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从早上出发时就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在一切结束之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她松懈下脸上的表情，只觉整张脸僵得厉害。 她脑海中还在不断回放十几分钟之前自己的表现，在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大差错之后，她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她原想第一时间给江絮拨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这边一切顺利，想到他那边的时差，她手上的动作又停下来。 黎玥脑子里始终还觉得一切很不真实，她还没来得及复盘更多，就在转角的地方，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人影。 黎玥踉跄着向后退去，余光中，对面那人手中的一沓纸张顷刻间散落，眼看就要酿成一地狼藉的悲剧，黎玥的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要伸出手去—— 下一秒，她被人伸手一拉，稳住了错乱的步伐。 与此同时，视线里那堆纷乱的资料，飘飘洒洒地四散落到周围的地面上。 “你没事吧？” 这道声音让黎玥抬头看过去，出乎意料的是，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韩许晨。 见她明显呆住，韩许晨失笑地朝她挥挥手，“见到我很惊讶？还是刚才吓到了？” 闻言，黎玥连忙摇摇头，“啊，不......我没事。” 瞥见被自己撞散的资料，她有些脸红，连忙蹲下去捡，“不好意思，我刚走神了......” 她匆匆收拾好那些纸张，又重新理好顺序，这才将它们递过去，“给。” 这些资料......他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黎玥忍不住想到，不然怎么会拿着这些东西出现在校园里？ 她正想着，韩许晨已经接过她递过去的纸张，笑着跟她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