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入塞（2 / 3）

也不惊讶。还有他右边两丈远这位，弯腰驼背，身材佝偻，面上的皱纹像干涸开裂的河床，下巴的胡子比雪还白，拄着根烂木棍依然颤颤巍巍的，目测老头年龄起码过了七十……还有这些个响应帝国号召，投身国防事业的女兵，她们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直接从菜市场找的些卖菜大妈过来的吗？

而且集中在一起的人众站姿各异，装备各异，身型各异，口音各异，总之最不该在军队里出现的异常在这一千多人里出了个遍，以致前来进行整编的要塞整编官看了这票人一眼后，开口第一句话竟是：“我知道你们很差，但没想到这么差！”。

后一个“差”字几乎是从整编官大人口中炸雷般崩出来的，深深说明他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撼与冲击。

整编官说完这句，好长时间都没再开口言语。大家就这么你看着我，我望着你……

比较而言，其实肖白的一百人楚州军反而是这一块里最顺眼的，尤其队伍里还有佳琪这颗大白菜装点门面。不过他们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因为这群丘八们无论走到哪，总会呱噪个不停，呱噪内容无非是某甲踩了某乙脚，某丙觉得佳琪今天盘的辫子没有往日有风情，某丁表示反对，并罗列出一二三四点反对理由，然后其他人反对再反对，罗列再罗列……直到参与人数波纹般扩大，最后引来大白菜佳琪给他们一人一脚他们才会闭嘴三秒钟。

……

帝国西北边境，阿拉卡纳通路上，第五要塞内，靠近城门边的内里墙根下，就是这样一副奇怪的场景。一大拨气氛热烈的地方守备和一个第三军团派来的，开口只说了一句话就保持缄默的要塞整编官，在互相对峙着。

现场气氛不算僵持，因为绝大部分人根本没有那个意识，直到后来人群中有个家伙突然嚎了一嗓子：“俺们是来打拜月牲口的，家中亲朋还等着俺胜利回去呢！现在把俺们放进来又不说话，这是做甚？”

而后，引动一片附议，大家伙纷纷表示自己斗志高昂，恨不能将入侵帝国的拜月崽子们大卸八块，末了还不忘互相展望一下大战胜利后的美好未来，像迎娶村花啊，和隔壁小寡妇转正啊，竞选村长成功走上权力之巅什么的……

眼见现场越来越嘈杂，就快要兜不住的时候，今天接了上头命令前来的整编官面上抽搐着，终于开始嘬着牙花子语无生气的宣读整编令。

……

整编令很简单，他们这些人不论籍贯，人数，通通被独立编入要塞新成立的后备守备大队，隶属帝国第三军团驻第五要塞新设的后备守备大队办公室临时管辖。至于新的大队长官人选，待这位整编官宣读命令完毕后，很随意的遥指了一下肖白，又很随意的开口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惊奇，万中无一，五道杠的大队长就给你当了！”

“什么？！”

整编官的命令肖白是清晰的，而遥定于他，又是懵逼的。

帝国军制对军官受命晋升这块，可是有一整套正规的流程，像现在这样，被个不知名佐领级军官随手一指，抓壮丁样的摊派，可谓古往今来，闻所未闻。以致肖白从震惊中回过神，发现整编官脚底板抹油，就要溜之大吉的时候，他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把截住对方归路，然后抓着他的衣袖，让他说明这一切不是在开玩笑。

“战时一切从简。”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你有什么安排上的困难可以去找守备大队办公室，他们办公驻地在营区一栋三楼。”

简短三句话说完，放佛害怕肖白接着纠缠，这位整编官还不忘拿手大力的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腕，趁他缩手的机会，赶紧一溜烟跑掉了。

“牲口！还是属兔子的。”

望着越来越远的人影，肖白恨恨朝青石地面啐了口唾沫后，骂道。

其实这事不止肖白觉得魔幻，这一千多人反应过来，大都觉得太草率太操蛋。

大家好歹也算帝国军人，基本流程还是懂的，这会倒不是多么眼热肖白平白得来的大队长官衔，而是大家有些需求急待解决。像饿了的，啃个地瓜玉米棒什么的还能对付，小便憋不住的，跑去城墙边尿一泡也还行。但一千多人中的那些女兵大妈们，总不能随便撂下裤子，露个大白屁股就在大庭广众下嘘嘘……这实在太操蛋，太难为情。

“大队长，俺们现在可靠你了，你说啷个办嘛？”

“就是咯，阿拉灵州拧，不阔以随地大小便，晓得伐？大队长你得赶快给我们找驻地。”

“丢雷老母，卧母鸡呀！”

肖白转身回来，看了一眼就要原地爆炸的守备军们，感觉有点招架不住。

“佳琪，这里你暂时先招呼一下，让兄弟们也去帮着安抚安抚，我尽量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