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鸣蝉螳螂黄雀(1 / 2)
机关飞鹰闪电般冲近河面,双爪探出如钩,猛然攫向金阙图录!
无数道气浪光焰从后方狂乱射来,纷纷罩向机关飞鹰,但为时已晚。鹰爪的爪尖触及金珠,眼看要得手,鹰爪突地如遭雷殛,莫名一震,金珠从爪尖滑出,被河浪卷向远处。
奇怪!墨门的机关飞鹰为何失手?河岸上,刘应武顿时生疑,目光悄然掠向绿遗珠。后者举杯浅酌,嘴角露出一丝妩媚的笑意。
竹林七子在金阙图录上动了手脚!墨尘风目光一凝,驱使机关飞鹰振翅一纵,冲向高空,避开后方狂涛骇浪般的攻袭。饶是如此,仍有不少人对着机关铁鹰穷追猛打,墨尘风更被视为夺取金阙图录的最大威胁,龙舟被打得歪歪斜斜,几欲倾翻,不得不远远逃开,暂时退出了争夺。
白虎盯着堵路的刘伶二舟,眼中厉芒一闪,一缕隐秘的刀气自手掌边缘生出。
朱雀面露冷笑,红色的衣衫仿佛一团被江风扬起的火焰,跃动不休,发出猎猎声响。玄武直勾勾地盯着手掌上占卜的龟壳,埋头思索,似对面前的剑拔弩张毫无察觉。
刘伶的火红葫芦早已捧入手心,葫芦口嗡嗡作响,炙热光焰闪烁。向秀高执紫毫玉笔,一滴七彩墨液渗出笔尖,化作一团如烟似雾的云篆。同舟的阮籍、王戎和谢玄、周处等人也各自摆开架势,摩拳擦掌。
双方无声对峙,战斗一触即发。
附近的龙舟纷纷加速,远离此处,以免受池鱼之殃。一艘龙舟不紧不慢地混在其中,舟上并肩立着两个修士:一人全身裹在土黄色的斗篷里,不露出一丝肌肤毛发。另一名大汉身躯雄壮,头戴帷帽,厚厚的皂纱遮住了大半张脸,一双虎目盯着青龙四人,闪过灼灼精光。
“好了,先不要动手,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青龙目光扫过谢玄、周处等诸多门阀子弟,暗暗皱眉,不想招惹太多麻烦。他脚下发力一沉,龙舟主动往后倒退数丈,与刘伶、向秀二舟拉开距离。
双方目光对视,逐渐远离。刘伶手中的火红大葫芦口始终正对四御,不敢丝毫放松。
“这几人神盈气充,法力高深莫测,绝非寻常之辈。”直到四御的龙舟绕向而行,向秀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刘伶哼道:“瞧他们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样子,说不定还是我们道门里的‘自己人’吧!先前我们被偷袭,多半也和他们有关。我们干脆跟着他们,一路盯牢,防止他们暗地里搞鬼,好让老大和原安他们放手争夺!”
“兴许这正是边无涯抛出金阙图录的目的,引发我道门内讧。”向秀低叹一声。太上神霄宗本就是大晋第一道门,得到金阙图录势必如虎添翼,势力大涨。无论是玉皇宫还是其它道门,又或是执掌道门权柄的玉真会,都不愿看到太上神霄宗由此坐大。
目光遥遥锁住四御,雄壮大汉驱动龙舟,悄然尾随而去。
“主人。这四人的气息纯厚悠长,像是玄门正宗的吐纳呼吸功夫。”斗篷修士开口道,他吐字含糊不清,如同沙粒相互摩挲发出的异响。
“十之八九是玉真会的暗子!不过来的正好,就让洒家借助竹林七子之手,先向玉真会讨点利息!”大汉冷笑一声,他如今的修为仅仅是炼精化气初阶,刚入修行之门。然而丹田深处,一个玄妙的白洞徐徐旋转,蕴含着一股既微渺难辨,又浩瀚无边的神秘气息。
轰然一声巨响,血河、冥风相撞的余波震得龙舟直晃。崔方著低哼一声,倒退数步,另几个血河教弟子喝醉酒似的头晕目眩,东倒西歪,衣衫破破烂烂,被冥风撕扯成乱絮布条。
“小冥王,你我拼杀白白便宜了别人!不如我们双方合力,共夺金阙图录,一同参研如何?”虽然吃了一记闷亏,但崔方著并未恼羞成怒,仍保持了一份冷静,企图言语说动对方。
苏久奇负手而立,白衣飘飘,乜斜了对方一眼,傲然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大袖一拂,呼啸的冥风遮蔽上空,再次卷向崔方著。
南斗六星蛛拍肢叫好:“冥子,这句话配合你这个姿势,真是太帅了!”
“不知好歹!还真以为我怕你了?”崔方著面色一寒,身后浮出法相虚影:一个形似斗笠的血气异物升腾而起,边缘闪动着六柄鲜艳欲滴的化血神刀,走马灯般旋转不休。一阵阵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令人头晕目眩,闻之作呕,即便是冥风也吹之不散。
“血滴子!”南斗六星蛛惊呓一声,这是血河教最为歹毒的法相,一旦沾上,浑身立被割成碎块,吸空精血。一旦血滴子法相炼至圆满,将生出九柄化血神刀,无坚不摧,无物不斩。
崔方著伸手一指,血滴子高速旋转,直奔苏久奇而去。饶是冥风声势浩荡,无形无质,仍被血滴子硬生生切开一条通道,难以阻挡。
一根晶莹剔透的蛛丝被南斗六星蛛吐出,倏地探向半空,紧接着,苏久奇随着蛛丝消失不见,唯有南斗六星蛛攀爬虚空,如履平地,还对崔方著戏谑地眨眨眼,蛛丝一闪,隐入虚空断层。
“算你逃得快!”崔方著冷哼一声,收起血滴子法相,正要催舟追赶金阙图录。下一刻,一根亮晶晶的蛛丝从他背后探出,苏久奇随之出现,阴森森的冥风再次卷向崔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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