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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山庄夜宴共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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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兄妹一身闪亮的绮罗华服,头戴珠冠,腰佩镶嵌宝石的名贵长剑。除了未被雨水淋湿之外,装扮与先前出现在山神庙时一模一样。

双方目光相对,彼此审视了一会儿,贾依思索般地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人的脸看起来有点熟悉,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吗?”

贾任也疑惑地道:“确实有些眼熟。”

支狩真侧目望向空豪烈,见他并未示意,便施礼道:“我们父子迷路山中,还是头一次来到贵庄。我叫空真,不知公子、小姐高姓大名?这里又是何处?”

贾任的目光落到空豪烈的辟邪玉璧上,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说道:“想不到阁下居然是一位高贵的灭邪士,失敬失敬。鄙人贾任,这是舍妹贾依,此处是我们贾氏祖先创建的神日山庄,也是我贾氏一族的族地。家父忝为当今的山庄庄主,是一名灭邪师。”

他一脸敬畏地对空豪烈躬身行礼,贾依目光灼亮,也一个劲地瞟向空豪烈,完全无视了瘦小薄弱的支狩真。

空豪烈板着脸,一言不发,但贾氏兄妹丝毫不以为忤,灭邪士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若是放下架子搭理他们,反倒有假了。

“两位快快请进,我先去通禀父亲一声。”贾依热情招呼道。

贾任殷勤地为父子二人撑伞,领着他们走进山庄,里面是一座宽阔平坦的大广场,周边遍植花木,当中坐落着一具庞大古拙的三足青铜鼎,鼎上镂刻着许多繁复的螺旋形古纹,像是祭祀所用。

支狩真目光四下里一扫,瞥见广场外的草丛里倾倒着一堆破败的兵器架,架上随意插了些生锈的刀剑枪戟,几十个练武用的石锁、石桩东倒西歪地躺着。“这里以前是练武场吗?”他看着地上似被石锁砸出的浅浅凹坑,随口问道。

贾任微微一愣,点头道:“空兄好眼力。”

支狩真若有所思,玉人习武修炼是为了抗争邪祟,这里却连武场都废弃了,难道一点不担心邪祟侵扰?

“贾兄家里一直保留着祭祀祖先的老传统么?”支狩真走到青铜鼎边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鼎肚极深,里面积满香灰,只是被雨水湿透,全成了粘糊糊的稀泥。“我是否也要烧一枝上门香,敬一敬贾氏先祖呢?”他忽然问道。

贾任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空兄说笑了,你又不是我贾氏族人,哪里用得着祭拜先祖呢?”

支狩真伸手拍了拍青铜鼎:“不祭拜先祖,祭拜此地的山神、水神也一样嘛,反正求个平安。”

贾任的脸一下子变得僵硬,他缓缓低下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支狩真按在青铜鼎上的手。

支狩真心中忽地冒出一念,若他此刻不管不顾,直接拔剑斩杀对方,局势会变得如何?是否还会再出现一个贾任?还是迎来整座神日山庄的围杀?

若是他的本体,身为剑修,自当想斩就斩,无需拖泥带水。哪怕再多阴谋再多邪祟,也不过是一剑又一剑。然而寄生空真,应当以历练蚀心魇为主,好好体验一番波诡云谲的邪镜界才对。

想通这一层,支狩真对修行的理解隐隐深了几分。

“哈哈哈哈,难得贵客上门,我神日山庄蓬荜生辉,与有荣焉!老夫年迈愚钝,有失远迎,如有冒犯灭邪士大人之处,还望大人恕罪。”一位身材雄壮的男子在贾依的陪伴下大步而来,声如洪钟,一时压过了滂沱雨声。

贾任的目光也从支狩真脸上移开,迎上前去,向空豪烈介绍道:“灭邪士大人,这位便是家父贾崇升。”

支狩真微微一愕,贾崇升一头乌发油光滑亮,面容红润饱满,健硕的身躯充满了雄狮猛虎般的活力,倒更像是贾氏兄妹的大哥。

玉人修士与人间道的修士不同:人间道以飞升为目标,更侧重对大道的感悟和个人养生,神通战力仅仅是护法的手段,因此修士的容貌大多保养极好,几百岁的合道修士望之不过而立之年;而玉人只求战力,只修神通,在这样的世界活下去已如此艰难,谁还会奢谈大道?因此玉人为了修炼往往会透支自身潜力,样貌反比普通人更显衰老。

空豪烈盯着贾崇升看了看,也不说话,点点头算是招呼了。

支狩真连忙上前对贾崇升一礼:“灭邪师空真见过贾庄主。我父子二人冒昧打扰,承蒙庄主收留,感谢不尽。”贾崇升委实太年轻了一些,让支狩真想起大晋民间传说里,那些吸人精气而保持青春的老妖邪。

“小兄弟真是年少有为,家学渊源,比我家这两个小家伙强多了!”贾崇升笑着道,“来来,两位雨夜劳顿,正好在鄙庄一同饮上几杯,驱驱身上的寒湿气。请——”

支狩真和空豪烈跟着他一路穿过广场,进入山庄的大厅。大厅的门是朱红色的,嵌着一枚枚金灿灿的铜钉,门楣上挂着一块烫金匾牌,写着四个古朴苍劲的大字——神日山庄。

支狩真放慢脚步,盯着匾牌瞧了瞧,木质和饰角的花纹都与山神庙的香案别无二致,只是经常以油擦拭,比香案保养得好多了。

“这块牌匾是先祖初建神日山庄之时,亲笔手书。”贾崇升留意到支狩真的目光,主动介绍道。

“有很多年头了吧?”支狩真问道。

“自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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