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前去西南(1 / 2)
崔祯屏住呼吸。
他感觉那人投下的阴影就像一张网一样将他罩住。
下一瞬,他身上的锦被被人往上掖了掖,崔祯猛地睁开双眼。
李惊鸿的手一顿,随即轻轻一笑,低声道:“啊,吵到你了?”
室内烛火幽微,崔祯却略闪避了下眸子。
“...没有。”他淡声道。
接着,就见女子忽然往床榻的放下倾下身子,崔祯的神色紧绷起来,“你这是...”。
“吱呀”一声,榻边的窗扇被一双细白的手合上,李惊鸿直起身子含笑道:“就算是春夜,也不能大意,再有一个月你体内的寒毒就会尽数排出,这期间若是着了凉恐怕会对解毒不利...”
春日的确让人心生燥意,不过夜里寒凉,她说得有道理。
崔祯默了默,道了句:“多谢。”
李惊鸿闻言却嗔怪的瞥了他一眼,“谢什么,以前也没见你动不动就言谢的啊...”
她的杏眸似娇似嗔,被烛火晃得像一汪春水泼洒到人心上。
崔祯无话可说,大概是近段日子已经在潜意识中要将自己从这段梦境中抽离开吧,他总有些心神恍惚。
“好了,时候不早了,本小姐歇了。”
李惊鸿若无其事的打了个哈欠,吹熄了灯烛便一头扎进了床帐之中。
崔祯仰躺在榻上毫无睡意,他心中一会儿是杨国公,一会儿又闪过舒子濯最后的那句“逢时,朝中乱局,唯你能破。”,最后却是方才女子灯下的一双眼睛。
他要离开了,他...如何与她开口呢?
夜色昏暗,前路难辨。
一阵匆忙的马蹄声踏过寂静的山林,暗淡的月光下人影绰绰,是一队轻骑兵。
然而此时在山林外的官道上,一人一骑正飞驰着追赶上来,马蹄声惊动了那队轻骑兵中为首的那一位,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顿时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直至停在他们面前,月光恰好在此时拨出重云,马上女子纤细的身形显露出来。
“你怎么跟来了?”姚策看着眼前的女子,冷声道。
月移唰的一下翻身下马,三两步行至他的面前,将手中佩剑横在他面前。
“姚策,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搁下北地不管跑去西南?”她的声音急促的质问道。
她今夜本就要去与姚策商议杨国公的事,到了主帅营帐外却被他的亲卫拦下,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进去。
她心觉古怪,硬闯之后才发现姚策不见了踪影。
在她的再三逼问之下,其中一个亲卫便告诉了她姚策要被朝廷调往西南对抗南诏之事。
“你知不知道你一旦离开...”
还不等她说话,姚策粗犷的声音便接着道:
“我一旦离开,北边的鞑子便会趁虚而入直攻宁州?”他顿了顿,“所以,我去西南一事绝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你听懂了没?”
“你...”
月移简直要被他气死,还要再说什么,只听姚策又开口道:
“西南边境南诏进犯,我作为大昭将领自然责无旁贷,我是大昭的将士,不止是北地的将士。”
他言罢,一拉马缰朝身后挥了挥手,对眼前的月移道了一句:“别挡道了。”
月移乖乖让开,纷乱的马蹄声从她身侧飞驰而过,掀起了她佩剑上的剑穗。
半晌,她才转身,蹙眉紧紧盯着远去的那队轻骑兵,口中呢喃:“值得吗...”
她不是将士,她只效忠女帝一人,她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西南边境战事吃紧,南诏国俘虏大昭将领的事还是传到了百姓耳中。
早餐摊上两个大老爷们侃大山,“西南总督是个不中用的棒槌,瞧瞧我们宁州的姚将军,镇守北地十余载让鞑子听到他的大名就闻风丧胆,怎能会发生被人虏去的丢人事?”
“啧,怎么能将我们姚将军与那没用的西南总督比呢,真是有辱姚将军的威武!”
他们说话间,身边一辆马车匆匆掠过,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李惊鸿在衙门口下了车,身边衙差行礼都顾不上答应,便疾步去了宋祁玉的职房中。
房内青年男子正捧着一封信函来回踱步,看到李惊鸿也没留意她并未敲门,忙唤她进来。
“西南急报,想必你也听闻了,今日唤你来...还有一桩要事。”宋祁玉最后的话中带了一丝迟疑。
李惊鸿直觉不妙,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朝廷暗中调离了宁州大营的姚总督前去西南支援,这件事是军机秘密,只有宁州边境各县县官知晓,以备意外发生。”
李惊鸿闻言心神一凛,“你说什么,姚策弃了北地去了西南?”
“他怎么能离开宁州大营,朝廷难道没有可用之人了吗,他一走,北地边境的防线岂不是岌岌可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决策,是她那个好弟弟做的吗,还是...
宋祁玉瞥了眼门外,低声道:“你别激动,姚将军离开宁州只带了两千轻骑兵,姚家军和宁州十万大军还驻守在边境。”
听闻此言,李惊鸿骤凉的血液才渐渐回暖,她也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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