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5)
纪珍棠只要稍微往前倾一些,就能以整个人脱力的姿势被他掌控进怀里,但是她始终将一只手松松地按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种聊胜于无的防范,保持着最后那点微妙的距离。 仅存的戒备都在那只手上。 虽然戒备不多,但还是有的。 老旧的房屋,湮灭的炉火带走最后的一寸光,在周遭黯然下来之前,纪珍棠低了下头,钟逾白放开手,举止轻缓,怕她再不留神跌倒。 她微微踮起的脚落实在地面。 纪珍棠在垂首时,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角。 “你喜欢我的耳环?”她装呆,似问非问说了这么一句。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算不上天真,这样意味深长的好问题,一不小心就让对方跌落,却没将他难住。 钟逾白敛目望着:“更喜欢看你戴着它。” 她说耳环,他就见招拆招答耳环。 “换做别人,换做别的,都不行?” 男人注视着她,说:“不行。” 钟逾白说这两个字时,是有压迫感存在的,但不尖锐,不像大石头落在她胸口,让人闷沉不透气,倒像是令她化身浮木,只身飘在幽深海域,一瞬陷入无垠的惶然。 而他就是那片承托她的黑色海域。 明明感觉风浪要来,可眼前又始终平静,她无法探测出何时会被吞噬。 真难猜。 纪珍棠后知后觉,那一句“现在是我们的了”,意思大概:以后只能戴给他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连占有欲都表达得温和又晦涩。 纪珍棠把手套塞他怀里。 钟逾白拿着,瞧一眼,雪白透粉的色,看起来不大适合男人。 但他没有做出推脱的举止。 聪明的人是很会从细枝末节勘测人心的。 比如这只上了年头的煤炉,他没问为什么不淘汰,见微知著,猜到它有它存在的道理,所以只是叫她注意危险。 这只手套,既然被送出,即便不那么衬他,也有她赠送的道理。 他好整以暇,把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条,同时包括,梳理好他们之间有来有回的情意。 “我要是叛逆呢?”她托腮,不怕死地问,是指那副耳环。 钟逾白对上她眼里的试探。他细想一番这个问题,平静的语气里透着不见底的狡黠,把问题反抛给她:“你想要后果如何。” 纪珍棠笑了,没跟他推搡问题,答得直接:“想被你吃掉,死个痛快。” 他也微微勾起唇角,笑意阑珊,“吃掉可以,痛快也可以。” 但是——“死不了。”他沉沉说。 “……” 她倏地面色一窒,变红。 随口那么一说,此刻才迟缓地意识到话被她讲荤了…… 钟逾白的眉目斯文且平和,他极少表现出坏意,但说这话时脸上携的那点清浅的笑,莫名 让她品出一种看起来很会折磨女人的样子。 好了, ⑾(格%格党文学)_⑾, 脑子也荤。看着他刚才还只是显得很有力气的手臂,如今也因她沉坠的思维,不可挽回地沾上些色.欲。 “咳咳。”纪珍棠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尽可能挡羞,“药是不是好了?” 她故意扯开话题。 他瞧也不瞧,闻着这味道就知道不对,不假思索:“再煮片刻。” 她局促绞手指:“哦。” 钟逾白瞥她一眼,少顷,缓声问:“几时休息?” “不知道,我熬夜到很晚。”纪珍棠回答。 他想了一想,浅淡地应一声:“嗯。” “竟然就嗯,你难道不应该叫我要早睡?” “早起早睡固然好,快乐也重要。”钟逾白徐徐说,“自己有调整习惯的决心,不用人提醒。” 如果没有,说了也没用。 纪珍棠笑得释然:“如果每个家长都像你这么深明大义多好。” 他表示理解:“不爱被管教,我也是过来人。” 纪珍棠看一眼钟,问;“你这个点还回去吗?” 钟逾白好奇地看她一眼,说:“你也不能留我过夜。” “你想过夜?” 纪珍棠讲完就懊悔,逻辑好像又被她掰歪了。 正想着怎么挽回。 钟逾白置若罔闻,面不改容地跳过她接二连三的坑,只道:“书借我读一读。” 她难堪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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