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9)
般行事,怎么说都是别人的心意,记得拿回去还给你主人。” 小马顿时蔫了,它已经把东西都拿出来了,不可能再还回去了呀。 它的脑容量只有草莓布丁那么大,不足以想清楚太过复杂的问题,只能认为先生是觉得他们非亲非故,所以不愿意收。 毛绒小马当即翻翻找找,拿出了……一封来自于谦的信。 文天祥疑惑地接过来一看,神色倏然凝住了。 这,其实是于谦当时在白鹭洲教课,一个月冷星沉、江风浸练的凉夜,顿笔写下的。 内容也就是平平无奇。 无非追忆若干年少旧事,照例感伤一番物是人非,说几句“先生,我好想你”,抒情了一大通之后,表明自己心意坚定,余生就独坐白鹭洲,承先生之遗愿,虽死而后已。 唯一不平平无奇的地方,可能就在于这封信的文风,特别的……直抒胸臆,温柔深情。 文人嘛,大家懂得都懂,写这种东西就容易过度抒情。 特别是死后怀念版本的,对方更是在回忆中渐趋完美,可以说是哪哪都好(于谦:生前也是处处完美!)。 别人写的,什么“南望桂水,哭我故人,孰云宿草,此恸何极”,什么“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就连写给关系普普通通老上司的,都能是“山崩溟海竭,鱼鸟将何依 ”。 于谦本来觉得,自己写的也不算啥。 然而此刻,天幕镜头一转,直接拍到了这封信的全文,投影在诸天万朝,他整个人都麻了。 于谦:“……” 终于体会到了当年白行简的感觉! 这信本就只是写给自己看的,当时他写完之后,就想拿到文天祥墓前烧了。 结果张养浩不知跑过来问他什么学业问题,然后于谦……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一日,当时说什么都要给烧了啊! 朱祁钰看向他的目光,已经染上了一丝诡异:“廷益现在还要说自己不知情吗?” 于谦百口莫辩:“……我真没让它这么做!” 如果是他指使的话,怎么可能拿那封信啊,这不是在诸天万朝当场社死吗? “你是没有”,朱祁钰赞同地点点头,露出了些微的凉笑,“是小马充分领会了你的言下未尽之意。” 此刻,于谦明智地选择了闭上嘴,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朱祁钰又道:“你是不是应该也给朕写一封信?朕好像还没收到过你的信。” 商辂:“我也是我也是。’ 董宿:“我亦然!” 王文更是气贯丹田,超大声地说:“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只给自己的先生写信,却不肯给多年的好友写信吧?石灰兄,你不会是这样的人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于谦:“……” 他写还不行吗! 毛绒小马见先生读完了信,素白手指摩挲着信纸边缘,沉思未语,立刻就拿毛绒绒的脑袋去拱他的手。 文天祥回过神来:“怎么?” 毛绒小马把自己的心声传递给他,不能再耽搁了,得快点出发! “你说,你要带我去找陆君实?”文天祥微讶,转瞬间,却一声叹息,晃了晃手腕上重重叠叠的枷锁,“你自去吧,为我带一道口信,我今日是走不了了。” 夜色翻涌如墨,一片黑黯沉凝中,唯有案前一芯微弱的孤灯茕茕摇曳,映照在他清寂苍白的容色上,宛如即将溶于日光的微凉新雪。 毛绒小马顿时焦急起来,在原地蹦跶了几下,忽而一头扎进宝物堆里,使劲翻找,很快就扒拉出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 用这个! 文天祥握着匕首,细细一打量,果不其然在匕首内侧,发现了一行精雕细篆的小字:“景泰八年,朱祁钰为于谦崖山之行贺。” 文天祥看着“于谦崖山之行”这几字,又想起自己先前看到的信,若有所思,忽而将眸光投向了毛绒小马。 毛绒小马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看起来水汪汪,可爱极了。眼神四处飘悠打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先生。 试图萌混过关! 文天祥微微一笑,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握着匕首,径直斩落,禁锢他许久的锁链应声而碎,残片纷飞如 雪,散落满地。 一滴滚烫的泪水坠落在手上,毛绒小马看着他腕骨处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地方还在渗血,心里难过极了,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好啦”,文天祥摸了摸小马毛绒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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