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十二上 换帅逐贪四裔静乐极哀来灾复生(2 / 3)
,向西拜下谢了佛恩,起来便大踏步向延英殿。杨玄翼还以为是王晏权奏捷,一脸欢喜进了延英殿。百官舞蹈拜过,杨收上前道:“启奏陛下,高骈、韦仲宰遣使献捷!”杨玄翼一时呆住了,耳内尽是扑通扑通地往进里掉水桶。李漼扬手道:“捷报何在?”杨收道:“尚在殿外!”
“宣!”
路岩在心里笑了笑,借手于人,猾则猾矣,然欲逃杨氏兄弟之责,其可得乎?其实他也乐见高骈成功的,毕竟这是高澄之(高湜)的族叔祖,一来全了同年的人情,二来也可算丰了自己的羽翼。
曾衮知道见天子要拜舞,怎么个拜舞法他却不知道,便扑通拜在地上,咚咚咚地扣了一长串头,嚷道:“忠武小校曾衮拜见天子!”不知如何的眼泪便汩了出来,忍不住的哭出声来。王惠赞便也抹泪哭泣。俩人这一路来也确实不容易,特别是入京畿以来,因京畿的馆驿是由北司押管的,他们生怕走了风声,是酒饭也没处吃,游僧乞丐一般讨吃入的城。
杨玄翼、西门季玄下去各接了一份呈上去,李漼先看了高骈的,还有些不信。又看了韦仲宰的,这才连声嚷起好来,嚷道:“高骈屡战屡捷,已围了交州!”百官便拜出齐贺。李漼道:“敕翰林院草诏,召回王晏权,使高骈继续以安南都护平定安南,要赏,所有立功将士都要赏!”路岩应了。
一通欢喜后,李漼才发现奏表中的不对,问道:“海门有多少兵?”曾衮抹着道:“回禀陛下,海门合有军五万(后又增镇南南八千)!”李漼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奏表,道:“为何只使了五千、七千?”曾衮便李维周如何催发军,如何要押后军,如何又握兵不发,到后来高浔如何乞求发兵,以及自己与王惠赞如何躲避李维周到长安,原原本本说了一过。又道:“陛下,高都护若得全军,此时安南早定矣!”李漼大怒道:“乞有此理,此奴真乃无法无天,其意欲何为?”杨玄翼、西门季玄流矢跪下磕头请罪。
杨收道:“陛下,李维周之妄,非安南将士,天下几人知之?臣久疑之,屡下堂帖问韦宙,韦宙亦云已发海门!”李漼也觉着是这么回事,便唤了两人起来,问二人如何处置李维周。西门季玄便道:“此奴狂肆,王晏权亦未必能制,今拥重兵,恐败一军。望陛下稍缓雷霆之诛,且于岭南一管安置。安南监军可使韦仲宰任之。”李漼一脸的不满意。杨收道:“陛下,但使高骈将诏命返军,李维周何能为?”李漼点了头,他也知道李维周如此猖狂定是两军有人,遂免其死,尽夺其官爵,长流崖州,遇赦不得赦。予高骈、韦仲宰的诏书依旧使曾衮、王惠赞两个随使齎送。
不久,高骈、韦仲宰便有表状至京,说王晏权暗懦,动禀李维周之命。李维周凶贪,诸将不肯为其用,解重围,使蛮遁去太半。今已重新处置,然急攻则多杀将士,拟以十月中下旬破城云云。然而高骈的捷报还未传来,十月十三日,杨收便罢了相,出为宣歙观察使。
诏敕并非显曝其罪,朝野上下很快便形成了公论,第一条便是营私好贿,说杨收穷寒出身,中进士以前,鱼肉也不曾啖得,终年以菜齑裹腹。一旦得居青云之上,遂肆其本来之性,大为侈靡!其嫁女妆奁乃至日用器具皆饰以金银,惹得累世公卿的亲家翁(镇南军节度使裴坦,远祖隋营州都督裴矩,父裴乂曾为福建观察使)也大为不满,嗔叱再三,以为大乱裴氏家法。主则如此,仆更狂肆,门吏僮奴多为奸谋利!第二条便是吃罪了左军中尉杨玄价兄弟,说杨氏兄弟受方镇之赂,屡有请托,杨收不能尽从,王晏权换高骈便是其中一例,杨玄价恼怒,以为叛己,故诉于天子,罢相出镇。甚至有人说杨收叛杨氏兄弟便是为了亲家裴坦,杨氏兄弟受了严譔(冯翊郡王,忠穆太保严震从孙)的大钱许了江西节旄,杨收却将这节旄也做了女儿妆奁!(裴坦本为江西观察使,置镇南军,不迁,遂为节度使)后虽改作,却不能释恨,真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成也富贵,败也富贵!
到十月底,高骈传捷至京,克交州,斩首三万级,段酋迁、杨缉思、范昵些、赵诺眉、朱道古尽皆枭首!让懿宗高兴的还不止此,便是两天前,久为边患的吐蕃叛将论恐热为鄯州留后拓跋怀光(吐蕃将,后降张议潮)擒斩,传首长安,其余部为河、渭都游弈使尚延心击破。又传吐蕃乞力胡君臣早已不知所终,从此陇右可谓河清无尘矣!
这如何不叫李漼兴奋,安南、论恐热都是在他父皇时起的衅,而在他的田猎乐舞中平定了下去,这大概便是君逸臣劳的无为之治,便是虔诚礼佛所致的福报,或者这便是定数!
到十一月十日,高骈又捷报至,大破七绾洞、桃花洞洞蛮,诛杀酋长李由独、李梅豪,土豪归附请降者一万七千人。懿宗遂置静海军于安南,以高骈为节度使。第二日下诏大赦天下,命安南、邕州、西川各保疆域,不得进攻南诏。委西川节度使刘潼(司徒刘晏侄孙,从河东节度使卸任不久便接替李福镇西川)晓谕南诏,如能更修旧好,过往一切不问。天地之德,无不覆载。尧舜之泽,光被四表。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这一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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