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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46下 神羊入塞退浑歌孤狼夜战两蹉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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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颢恐撞着在前追的,将马一拨,往前着不远处一座树林驰去。很快便有两三骑马追了过来。马入林中,才这知林子便是一掌大,根本就藏不住人,嚷声杂着箭声渐近,李颢没法,只得沿着路径继续向前,驰了一里左右,前面竟有了屋舍的轮廓。到了近前,却是背着山埠的几间草舍,土墙院角外有一株高大的雪松,李颢携了弓矢,就着鞍子缘到树上,再攀着枝条一荡,人便跌在了山上。赏了一箭,那黄马便不知窜到哪里去了。李颢本来还想往上爬,却实在挣不起来了,便索性不动了。

很快,贼军便追了过来,五骑马,一晃而过,可没过多会,又转回来了三骑,其中一个道:“二哥,这畜生敢是老狼化的?一晃眼便没了!”程大道:“敲门问问!俺程怀信活了三十多年,狼吃人倒见过,化人也要它有那个愿心!”那汉敲门,却不见人应。程怀信踢了马近墙探看,这时屋门便开了,走出来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厮,张见了人便不动了。程怀信嚷道:“小子,俺乃捕拿马贼的官军,屋里可进贼了?”这小厮道:“军爷,没贼,雪都没破的!”程大道:“哎,你还挺灵醒,罢了,屋里可有热汤热酒的?取一瓢来,军爷赏钱!”小厮便折身进去了。程大带转马,耳际嗖地一声,一支箭便擦脸飞过去了。他吃了一惊,即时滚在地上。

“哪来的箭?”

“像是屋内!”

“破进去!”

两个贼军便撞进了院中,李颢看得真,又放出一箭,一个应声跌地。另一个滚着要跑,却与程大撞着,一声箭响,又跌下了。李颢大喜,嚷道:“程大,敢恼你突厥阿爹,今番便啃你的骨!”又射出一箭。程怀信退到门外,一边解拿伙伴的弓矢,一边嚷话道:“哎呀,小阿哥,你说你是沙陀,我最恨的便是沙陀,最敬服的便是突厥,一场误会,都丢开罢!”李颢道:“误会?我丁八你娘,你杀我那退浑兄弟多少族人?”程大嚷声“不多”,身子闪出,一箭便射了过去。便听那小狼子哎哟呼起痛来,程大也不敢大意,往院中一滚,又射出一箭,李颢便笑道:“又中了又中了!”嗖地还出一箭,程大急滚上阶,贴了墙。

这时,李颢肩上猛然一紧,却是吃一只手拿住了,急忙要拔刀,身子却吃拿了半空,这贼军嚷道:“二哥,拿着了!”程怀信喜出望外,嚷道:“好!拿得好,将下来!刘葫子,我那电爪黄可寻着了?”贼军道:“寻着了,王四看着来!”程怀信又唤了一声好,便嚷道:“屋内可有活人?”那小厮便又走了出来,道:“军爷,热汤热酒都没!”程怀信道:“烧去!”他得洗下伤口上创药。小厮却不动,程怀信过去便是一巴掌。小厮怒了,见他脚下不稳,使力一推,撤回屋内将门合了。程怀信骂着挣起来,屋内却起了一个清脆不过的女声:“足下既是官军,如何擅闯百姓门户——打人喊杀?”程怀信嚷道:“王法:藏匿合死罪人者,役三年,流三千里!拒捍将吏者,格杀之!”那女声道:“看来小女子是难逃一罪了?”

“在军爷一念!”

程怀信话音才落,门便开了。女子穿着素白衣裙,仗着剑,有脸有形,使人心痒。那憨小厮也挺了杆短枪,呲牙咧嘴的,也有三分虎气。程怀信道:“难怪这小畜生径直奔了过来,却是伏了一对帮手!”女子道:“看军爷的意思,伏最多也是不怕的!”程怀信将嘴一歪,笑道:“也要看地方——床帐里便怕!”

这时刘葫子、王四便笑了进来,接话道:“二哥,这可不是大丈夫之语!”又笑。李颢挣着嚷道:“阿娘、阿哥,救救孩儿罢!”程怀信道:“葫子,既是小娘子的孩儿,还了罢!”这厮应了,举起来便掷了过去。李颢挣着磕了几个头,便爬进了屋内。

程怀信道:“小娘子,偌大的人情,可如何报答来?”女子道:“知榘,耍一套枪与程军爷看看!”少年应声,挺枪便刺,程怀信可是云中府有名有姓的校官,人号云中大虫,刀枪弓马哪日不练上一遭两遭。又是个好女色不要命的物,脚虽着伤,也还咬得牙住,不几合,便将少年的枪法看透了,赚出个破绽,刀背将枪震开,身子疾进,一拳便砸到少年颌下。少年便往地下跌,白衣女子见状,喝声便刺,程怀信疾避,笑嚷道:“葫子、王四,看你阿嫂舞剑器!”一个道:“二哥,可着意些,莫吃割了鸟!”程怀信道:“你阿嫂可舍不得!”白衣女子却不攻,使了小厮进屋。

程怀信便抢了上去,女子轻巧闪过,再抢,再闪。程怀信再抢,没想这雌儿却不闪了,长剑倏地撒出,程怀信眼前一花,腕子上已是着了一下。女子不进反退,执剑而待,神色依旧冷峻。刘葫子笑嚷道:“二哥,行不行来?”程怀信嚷道:“放屁,二哥让她!”话还说完,女子那柄剑又倏地攻了过来,程怀信慌忙去格,没想女子这一剑只是抖了个虚招,呲地从刀口滑过,剑随身动,一剑将程怀信的右肩刺了个对穿。

程怀信一时性发,左手抓剑一折,同时手腕一转,腰刀便朝女子胳膊砍去。这不是寻常刀剑之术,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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