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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七章 不甘心的失败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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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再后来村子里的狗急了,它们会将驴赶得远远的。

出于道义,骊山没有杀了这三头驴,而是用一头一百钱的价格卖给了龙武军。

从此驴的生活更苦了。

崔仁师去了长安城,他本是朝中的殿中侍御史。

当初李政藻出事正值朝中休沐,那时他就觉得世家要出事了,便在那时候一直走动在中原几家之间。

后来真的出事,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

这三年一直没有给陛下一个交代。

承天门前,杜正伦就站在这里迎接老人家。

崔仁师老眼看了许久,才认出门前这人,低声道:“原来是正伦。”

“见过老先生,多年不见了。”

“嗯,多年不见了,当年老夫任职度支郎中,陛下觉察账目有误,还是你来提拿老夫的。”

年过四十的杜正伦行礼道:“那是贞观四年的事了,不过当年就已查清了,都是误会。”

崔仁师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入承天门缓缓道:“如今……”

“如今下官已是太子左庶,与马周,郑公一起督促太子学业。”

“嗯,不知不觉过去这么多年了,朝中的人老夫都不认识了,差点也不认识你了。”

“老先生此番是来……”

“告老。”崔仁师叹息道。

杜正伦陪同着老先生来到武德殿外,不知道这位老先生与陛下说了什么,老先生出来时已经脱去官身。

走出皇城出了朱雀门之后,崔仁师又去见了赵国公。

崔仁师来到赵国公府邸,这里来来往往的侍从众多。

走入正堂,长孙无忌已经备好了茶水,“老先生请坐吧。”

崔仁师点头坐下,低声道:“老朽去见过张阳了。”

“老先生以前没见过他?”

“嗯,当初卢承乾被流放之时,老朽就想要见他了,以前远远看过,再一看他已有了变化,老朽觉得他是一个很棘手的年轻人。”

“如何棘手?”

崔仁师的手指摩挲着茶碗的边沿,眼神看着茶水,“他很年轻,很沉稳,有点脾气但不放肆,有手段又有耐心,嗯!看出来的只有这些,便觉得棘手了,许国公向来有识人之本领,他可见过张阳?”

“见过。”长孙无忌回道:“舅父说他是个不择手段之辈。”

“嗯,许国公识人向来不会错的,那赵国公以为呢?”

长孙无忌回道:“他很骄傲,他对是非观有不一样的看法,骊山学识更有睥睨天下之势,从他迁居骊山之后便不再藏拙,为人谋算很深,如老先生所言是个很棘手的人,年轻一辈无人可比。”

“少见赵国公对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崔仁师说罢,笑了,笑得甚是欣喜。

长孙无忌看不懂这位老先生在笑什么,又道:“朝中青年才俊众多,有不少正是骊山门下,以后张大安,裴行俭,薛仁贵,上官仪。”

崔仁师眼里只有张阳,对其他人没有兴趣,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低垂着头道:“张大安年纪轻轻就是礼部尚书,这又如何?其人欠缺阅历经验,过早任尚书之列,不是好事。”

“裴行俭,薛仁贵出身河东,早早被张阳招揽,西征建功不少,本是有才学韬略,这般年纪就拜在骊山门下于仕途不利。”

“至于上官仪,呵呵呵……”崔仁师摇头道:“不足道哉。”

长孙无忌又道:“还有许敬宗,狄知逊,李义府。”

崔仁师摇头,这些人都不重要,又道:“听闻陛下近日疏远了赵国公?”

长孙无忌行礼道:“嗯,朝中传言有许多。”

“嗯,老朽就来看看你,当初的事情没能挽回不是你的错,也不用内疚,就像张阳说过的,这是世人的选择。”

崔仁师又走了,这一次他走出了长安城,几天之后有人送来话语,说是这位老人家去了河东。

在河东的壶口瀑布下,崔仁师见到了一个年轻人,此人是裴宣机乃是裴炬之后。

崔仁师望着瀑布道:“这等景色真是看不完,一辈子也看不完。”

裴宣机倒上两碗酒水,笑道:“汾酒难得,共饮。”

一口酒水下肚,崔仁师皱眉道:“早知你背后之人是张阳,当初就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当年的事情在下都忘了,您老又何必提及。”

“张阳当初许诺了你什么?”

“前程。”裴宣机爽朗笑道:“大好的前程。”

“就只是在这里教书吗?”

“教书!”裴宣机重重点头,放声笑道:“哈哈哈!教书就是在下所求最大的前程!”

崔仁师的眼神黯淡了,他的呼吸重了几分,忽然自嘲一笑,“老朽走遍了中原来安顿那些世家旧人,你却在这里教书?”

“不好吗?在下热爱教书。”

“你做了这么多竟然只是为了这些。”

崔仁师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几分,这两年他太累了,累到满头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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