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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生命终点的颜色(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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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控制不住情绪。队员们无论国籍,都知道骂人的话不必深究其意,就是单纯的情绪发泄,恰如角斗,剑招出去,就是为了刺伤或刺死对手,而不必在意招势的由来和典故;虽然后来琢磨不明白,单以字面而言,向他发泄情绪,何竟殃及到他妈妈的生殖器,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是想要侮辱他的母亲吗?还是以此意淫与他母亲有一腿,污蔑他母亲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被骂的队员半点不反感队长骂他,相反,这货因此感激涕零,心想:如果米莲娜愿意,我完全不会反对。只要你不嫌她是个老女人……

那一片动态的灰色景物正从企鹅坟墓中心飘升,像无数无风坠落的枯朽的叶子,袅袅而上,又如同一片支离破碎的灰色云雾。

有细微而宏阔的声浪传来,一波一波,如水底听音,真实,又不真切,从灰色云层发出。极可能是声波发生变异所致,很别扭。

那些企鹅幼崽还活着,发出凄凉的叫声。它们不翼而飞,在空中奓开着没有羽毛的翅膀,它们落向蓝天,也许以为正掉落进大海……

大气层陡然压迫在每个人身上!仿佛每一个细胞都附上了重量!

重力的回归毫无徵兆,仿佛突如其来的渗透一切的无形巨力,一瞬将轻如鸿羽的身体牢牢压制在地面。

上浮的企鹅幼崽如一片灰色浮云,在数十米高空静止了一下,突然便化做高空坠物。不计其数的企鹅幼崽几乎同时奓了一下翅膀,就此变成自由落体……

只有黄威廉看到这一幕,其他队员平躺在地望着天空,无法形容的疲乏凭空降临到身体上,每一寸体肤,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元……只想要就此沉沉睡去。

黄威廉眼看着最底层的企鹅幼崽飘飘忽忽,如战阵上冲在最前的混乱队形的敢死队,在它们临近地面,雪白地面参照系进入视线而显得的突然加速坠落中,他赶忙把头偏向一边。

是不忍看到最后一幕,虽然距离很远也看不到什么。他不忍想到接下去的情景,对于想像中那一幕,并非没有畏惧。

雪白的坟墓,像一个规则的巨大无瑕的白璧,又像一朵洁白的花。

它们用最后失落的生命,为这花绽放生命终点的颜色;

一瞬的鲜艳,如落地开花,如落雨连绵,触目惊心……

黄威廉简单为队员处理一下腿上的伤处,不给队员们缓神喘气的机会,命令立即拔锚启程!

一路上,队员们把枪口对着脚下的大地,不敢丝毫放松紧绷的神经。他们回顾队长之前近乎执拗的坚持,这才想起探险家利奥?亚哈斯的前车之鉴。

如果他当时邀队长同行,或许结局会大不相同吧……。他们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如此想。

“不要再来了……,永远不要再来了……”

利奥?亚哈斯恍忽站在冰雪的尽头,无言地说。

……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松脱,在船离开这片冰雪大陆之后重又归于沉重。面对远去的白色冰原,严寒如剔刀割面,黄威廉苦涩地露出无言的嘲笑

——利奥?亚哈斯为毫无意义的事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呢?

……

汇报工作结束后,余下的事就交由队员们去做。

环保组织都是一群悲观的人,面对此趟南极之行带回的影像和文字资料,更没有谁还能笑得出来。

除了一个人。

许多日子之后。

满头白发的白明川手臂上搭着外套,正等在总部门外。

见黄威廉终于从里面走出来,就堆起笑脸迎上去。黄威廉抬眼看到那张无比‘阴险丑恶’的老褶子脸,真想换上一只铁巴掌,抽这老东西一个满地找牙。

“走,老规矩!”白明川豪迈地拍着黄威廉的肩膀,对那一双毒箭般不断射来的犀烈眼神早已免疫,脸皮厚如射不透的狮皮盾。

“咋不喝死你个老东西!”

大概这话老白早也耳朵里听出膙子来了,脸上得意着白了他一眼说:“喝死我个老东西,你小子就解脱了”

黄威廉听得出,老白个老东西这话里其实是藏着歉疚和伤悲,老家伙掩饰的很好,外人看不出来而已。

一想到那番死里逃生,实在让黄威廉咽不下这口气,也绝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白了老毛的铁公鸡!架上火也得让这铁坨子好好出点儿血!再不能像以往,二两劣酒一碟花生米就把老子打发了!(注:这话与事实严重不符,其实至少一回是四菜(炒菜:两荤两素,小馆子菜色)一汤,外加一瓶平价白酒)

“这回喝29年的‘四段村’!请不起回家脱了睡去!”黄威廉恨恨地暗道:喝不死你也得淌(出血)死你!

老白心里咯噔一下子:你小子宰老子可是宰到大动脉上了啊!29年的‘四段村’?!老子平常做梦都没敢喝过!

你这是要动我的棺材本儿啊!

白明川拿手连连指点着黄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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