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其姝(八)(2 / 3)
异样。然后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一言不发地垂头跟在谈怀玉身后。 他的阿姐向来性子温和,嘴上说着惩戒他,不过是在柳文清面前做做样子,最多就是让他抄抄书,静静心,认认错罢了。 “砰——” 一记沉闷的撞击声。 “啊!好痛。”谈怀安捂头尖叫,愤恨地踢了几脚眼前的“罪魁祸首”。 “什么破柱子。” “听声响,你的脑袋也不是空洞无物。”谈怀玉漠然不动,“只知低头想事,不知抬头看路。” “阿姐。”谈怀安委屈地直皱眉头。 “青锁,去取一块冷水浸过的手帕来。”安排好后,谈怀玉不作停留,穿堂而行。 谈怀安接过青锁手中手帕后,将它轻按在撞击处,然后趔趔趄趄地紧跟谈怀玉身后。 正兀自想着如何向谈怀玉道歉,莫名觉得身边之景异常熟悉。抬头瞧,谈怀安动作猛地僵硬。 这已然是到了他阿娘的内厅。 阿姐竟然是要向他阿娘告状! “进来啊。”谈怀玉转身瞧着在门外徘徊犹豫的谈怀安。 谈怀安攥紧手中冰冷的手帕,惶恐地看着悠悠喝茶的杜笙和静静立在一旁的谈怀玉。 “呀。我想起我还有功课未做,我先去……” “怀安。”杜笙打断谈怀安的借口,放下茶杯,冷声警告,“过来。” 谈怀安战战兢兢地移到厅内。 赶在杜笙开口前,谈怀安立马跪下。“阿娘,阿姐。我错了。” 谈怀玉细声向杜笙说明情况。然后向杜笙行礼。“杜姨娘,那我便先告退了。” “阿玉,你放宽心,我定会好好收拾这小兔崽子。” 听着这话,谈怀安脸色大变,却是不敢求饶。只因他深知越是求饶,他会被揍得越惨。 谈怀玉闻言点头,递给谈怀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头也不回地出了内厅。 刚行至廊屋,便听到身后谈怀安的哀嚎。 “阿娘,我错了,别打了,我明儿还要去念书呢。” “你阿姐从小多病,你还敢吓她。这也就罢了,你还把柳侍郎之女都给吓哭了。” “错了错了,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上回去赌坊我是听了阿玉的话才没惩戒你,你倒好,还反过来捉弄你阿姐。” 青锁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终是不忍心:“小姐……” “别管了。姨娘这是故意打给我看呢。”谈怀玉从容向前,“我们早些回去,怀安也就少吃些苦。” * 树影斑驳,风声摇曳。俨然一副骤雨初来的模样。 陈浮确坐在书案前,面上风淡云清,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双耳盏碧玉杯壁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 “还有五日。” 一瘦小士兵入了营帐,恭敬道:“将军。” “孙二。”陈浮确回神,“可有要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孙二挠了挠头,“我们校场外来了一只阿黄,赶也赶不走。” “现下外面细雨寒风,若是不把那阿黄接进来,怕是连今晚都熬不过去。” 陈浮确允了,同孙二道:“那带到我营帐来吧。” 孙二得令后便去接了阿黄。 陈浮确见着满是污垢的幼犬瑟缩一团,紧依在孙二怀中取暖。皱了皱眉:“先去给它用热水洗洗。” 片刻,孙二又将小犬抱回了将军营帐。 “有给它喂食吗?”陈浮确问。 “还没。” “啧。” 陈浮确原本蹙紧的眉头又加深了几分。 “孙二,你总是要待我的吩咐一道道下来,你才知道去做吗?” “是。”孙二见陈浮确一脸不耐烦,立马抱拳,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会儿倒是懂得察言观色了。”陈浮确眼角抽了抽。 那小犬苦巴巴地呆立在地上,身上的黄毛一缕缕耷拉着,一双黑琉璃眼珠骨碌碌转着,似在打探营内情况。 孙二端来了一碗稀粥放在了地上,阿黄很快喝完后,便一直可怜巴巴地盯着陈浮确,像是知道他尊贵的身份。 这小犬倒是比孙二还有眼力见。它可怜巴巴的模样莫名其妙地让他忆起脱靶的谈怀玉。 陈浮确的嘴角噙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笑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