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胡沙(二十)(2 / 2)
br> 现儿个沉元州在西北进退两难,以那人的心思手腕,坐以待毙才是反常。八成他以为,跟苏家有几分情分,再扯两句江山百姓的话,能哄得苏远蘅大义在胸,散尽家财跟他一道儿先保西北。 又或者,他知道当今这个局势,苏远蘅不得不散,他不给,沉元州大可明着抢,估计魏塱也是巴不得,没准魏塱自个儿都在磨刀霍霍。 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将军,无怪乎苏远蘅圆咕隆冬滚都要滚过来,指望着自己这个恶人去磨另俩个。 薛凌端起碗一口饮尽,起身复回来逸白等人处。她先前做的位置还好端端的空着,樊涛并没坐上去。 瞧见她脸色不佳,逸白道:“姑娘怎回的这么快,可是苏家少爷那边的事儿为难说不得。” 薛凌道:“无妨,举手之劳而已,三五句便散了,这边说的要紧些,我就回来了,你们说到哪了?” 逸白道:“也没说到旁处,干系还在...胡人那头。缘由也是与姑娘提过的,拓跋铣狡诈谨慎,只怕半月之内不会南下啊。” 樊涛续道:“是,我们都认为他定是在等。” 薛凌若有所思,轻道:“等什么呢?” 陈僚道:“当然是等沉元州回京,现天子一直在催。西北本就兵力大减,旧帅再一走,于他有利的多。而且,沉元州一走,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是不打算保西北了。” 樊涛道:“正是,可昨儿我也说了,沉元州,回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怕他演场戏,又能拖的一两月,拓跋铣能等,我们实在等不起。” 他几人说的严重,却并无焦急之态。薛凌隐约想到了什么,道:“嗯,所以呢?” 逸白笑道:“樊先生几人商议着,让沉将军在半月之内回京,只怕是力所不及了。怕不是,得另辟蹊跷。” 薛凌道:“如何个蹊跷法?” 王泽抢言:“诶,这蹊跷之处就在于,既然不能让他回来,那就让他铁定回不来。” 樊涛像在解释,道:“正是,拓跋铣之所以迟迟不南下,正是因为不确定。一旦确定皇帝不保西北了,他立马就会南下。可这皇帝不保西北,未必需要沉元州回来,假如他绝无可能回来,皇帝怎么可能管一个不会回来的人呢?” 逸白笑道:“可不是就说到这儿了吗?正议着呢,让人回来难,让人不回来也难,总而当今天子还在,如何才能让沉将军铁定回不来呢?” 薛凌垂着眼角,僵笑着没什么表情,冷冷澹澹道:“都说到这了,问什么如何。怎么,光说说都害怕被雷噼吗? 他京中老小死绝,无牵无挂,凭谁也不能将他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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