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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卿骨(五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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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才死?我宁可与你同归于尽。

来者不善,魏塱后退了一步,手搭在一枚信烟筒上。几个侍卫将人围作一圈,周遭行人转眼远远躲开,留出大片空旷。并无旁人来,还是马背上孤身一人。

说是刺客,未免太愚蠢了些。魏塱扬手,只要一挥,侍卫就会冲上去将人拿下。马背上的人也抬了一只手,伸到自己下颌处,好像要把那张面具摘下来。

魏塱顿住,发自内心的想看看人是谁。几个侍卫剑拔弩张,唯恐那张青面獠牙底下还是情面獠牙。

少卿闻得一声笑,面具落地,那少年抬起来脸来,有朱唇如血,眼眸如漆,却是胡子花白,面如鸡皮。

少年与苍老诡异的融合在一张脸上,人只当他是乔装相貌,唯魏塱认出,这他妈的不是霍准的样子吗?

如果这人将眼睛闭上,唇色淡些,再一头鹤发,但看相貌,简直霍准再世。他对霍准分外熟悉,决计不会认错。

怪力乱神,霍准已死,面前人,也绝不会超过二十岁。

“拿下。”

他张口,马上男子另一只手立即抬起,是霍家惯用的行风弩。未等侍卫刀拔出来,箭矢已连发五支。趁人格挡的功夫,转身跃入一旁铺子,几个纵起,就钻入人群中不见了身影。

侍卫拾了一只箭递给魏塱,附近的御林卫已赶到面前,周遭有人反应过来,跪下叩头作揖,唱念不绝。

魏塱翻来覆去看了一圈,还真是霍家的东西,这世上怎么会有霍家的东西?

没等他想出原因,又是一匹快马飞奔到跟前,来人近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跪到面前喊:“陛下,宫里雪娘子快生了。稳婆说是娘子初胎,胎儿又大,凶险的很..........太后请您快点回去。”

魏塱握着手中箭矢一紧,并无喜悦,反薄怒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今日生不了吗?”话落又冲着赶来的御林卫喊:“即刻关闭城门,给朕挨家挨户搜那个贼子,明日见不到人,尔等提头来见。”

话毕宫里来接人的马车也到了跟前,魏塱进到车厢里,才回过神来问:“你说是太后来请朕?”他突而汗毛倒竖:“太后在瑶光殿里?”

底下人抹着汗回话:“雪娘子痛的厉害,皇上您不在,她叫了皇后,皇后闭宫不见,不得已又寻了太后。”

这话听着就有哪处逻辑合不上,魏塱不敢拖延,忙催着赶车的快一些。皇帝銮驾,何处不能纵马,这些升斗小民,也算开了眼界。

长春宫里霍云婉将一种汁子往肩膀上刷了又刷,瑶光殿里哀嚎声震天。太医在外头焦急的来回踱步,几个宫女太监送完热水送参汤,送完参汤送帕子,那门就没关上过。

昭淑太后坐在厅里,听着里头稳婆劝了又劝:“娘子忍着些,忍着些,忍着些.......”

她想进去,宫女连连劝说:“太后不宜见血”。人坐在那,难免胡思乱想。生个娃而已,当年生魏塱,也不见吼成这样。

生魏塱,生魏塱,当今皇帝,也是这般从自己腹中爬出来的啊。自己的儿子,怎么突然就不是自己的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无论如何,这个孙儿得是自己的。

马车还在往宫里赶,雪娘子抓着被子,只感觉小腹间或撕裂一般剧痛。几番来回,逐渐神智不清,宫女稳婆的声影都开始恍惚,呼痛也一声小过一声。

好像有谁在摇晃自己,又灌了什么汁水在口中,她居然看见自己娘亲。在城郊外的破屋里,冬日飞雪,却没有钱买炭。

“好冷啊。”她说。

宫女充耳不闻,这屋子里热的人人只着一件单衣,怎么会冷呢。她看了眼墙角更漏,快来不及了,皇帝差不多要回了。

雪娘子嘴里还有呓语,门外却只能听见一声婴孩啼哭,转而稳婆喜滋滋喊道:“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

众人齐喜,但听小儿哭声有力,必是极为康健。昭淑太后率先冲到门口,乐道:“生了生了,快给哀家抱抱。”

接到手上,还是血污一团,只裹了条吉帕。太医宫女跟着涌上来,喊着要给小皇子洗浴查体。

乱哄哄之间,一个小宫女将血染过的褥子揉作了一堆,又放在篓子喊人丢将出去。东西脏了就要丢,早丢晚丢,都是个丢。

太后忙着喊赏,底下人谢不绝口。那婴儿洗干净来,白如玉,润如珠,胖得像个年画上走下来的福娃娃。

太监点了爆竹,噼啪之声响彻宫闱,霍云婉听得清晰。死周无人,她低眸笑了一瞬,感叹魏塱真是好运气。

马车刚进宫门,报喜的太监已在等着。闻说母子平安,魏塱稍微松了口气。虽不是最好的日子,到底是个好日子。

遗憾褪去,还是涌上些初为人父的柔情。当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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