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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笏(六十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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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这场火,虽无人亲眼瞧见,但一燃起来,浓烟直上九天。站在高处的人瞧见了,早早就报与了孟行与袁歧等人知道。

胡人过境焚城再寻常不过,孟行听说之时,反倒松了一口气。想着昨日拓跋铣没有南下,大抵正是在搬运城里粮草,然后将空城付之一炬。有了这把火,他几乎能肯定胡人至多下午就会到鸟不渡。只要拦住一两日,则所谋可成。

这一上午等的急切,午间时分却是沈元州先一步到了宁城。鲁文安未回平城,又惦记着昨日胡人没动静,一路上频频对着那个方向张望,眼见天上颜色不对,断定是胡狗放了火,催着沈元州越发快些。

宁城北城门关的严实,连叫了好几次,才有人在上方问是何人。沈元州亮了兵符,稍后孟行即亲自开了城门来迎。

沈元州比预料之中来得更早些,孟行难免心有忐忑,开门瞧见鲁文安站在身侧,转瞬恍然大悟,心中暗骂了一回袁歧,表面却是极快的行了礼,道:“在下宁城孟行,恭迎沈将军。”

沈元州无意客套,“进去说”三字都是一边往里走一边蹦了出来。一群人跟着进了城,随后沈元州站到了城墙上,而鲁文安怀揣大印纵马狂奔往鸟不渡。

胡人已行至鸟不渡谷里,袁歧手上令旗一倒,滚石巨木接二连三砸下去。随后埋伏在两侧的人听声即出,守在谷口。刀枪剑戟在手,见马即砍。不知袁歧等人是用了何种借口,众人脸上皆是不死不休之意。

陈飞河等人被困于山谷之上,眼见底下血肉纷飞,急的跺脚却动弹不得,一时间谷里杀声惨叫震天,袁歧与方徊皆在前面,片刻周身皆是鲜红。

“报”字由远而近,但到了谷口处无一人让开,鲁文安拔剑下马,挑开四周艰难挤到交兵处,好一会才从几个血人里锁定袁歧,推开数人冲到其身边高喊了一句:“蠢货,停手。”

文书一经展开,即有鲜血飞溅上来盖住大片字迹。耳旁破风声重,袁歧伸手推回鲁文安胸口道:“念”,说着刀将冲过来的胡人砍成两截。

鲁文安亦没手去接,一边举剑挡住飞过来的断箭,一边大喝道:“沈元州过来了,收兵,违令者,斩!”

方徊趁躲闪的功夫抄起地上纸张,只来得及扫了一眼上头印信,随即脱手被刀风带的老远。他对着袁歧点了一下头,道:“是官印。”

鲁文安恐二人不信,急道:“我没去平城,我亲自去叫的沈元州,他此刻就在宁城。”

袁歧还在迟疑,兽角声却从山谷另一头传来,那是胡人鸣金收兵之意,随即谷里胡人潮水一般退去。

平城兵马皆以为出师告捷,欢呼声大作,唯鲁文安几人相互对视几眼,彼此心照不宣。

胡人收兵过于蹊跷,鸟不渡确然不是前往宁城的必经之地。这座山不大,绕远过宁城,也不过是多半日余脚程。

然绕过去后,必定要在宁城城外安营扎寨。若不拿下,就是梁最好的藏兵所在。

正面硬攻,千人也只能算个极小的兵力。可于后方偷袭,千人之力可敌十万兵马,断不能给自己留如此后患。

拓跋铣定然也知道鸟不渡并不难攻,耗人命而已。且这是双方第一场仗,以胡人的脾性,不至于如此早退。

然鲁文安有心要将兵马撤回,趁此机会与袁歧说了详细,官大一级压死人,又正值胡人暂时消停,他以修整之名将众人遣到山谷两旁,方徊则自请要往胡人方查探情况。

人皆以为有恶战等着,可惜有些东西并没有到来。

拓跋铣行至鸟不渡谷口,便命人借着山坳支了帐子。不多时,马奶在锅里翻滚的甜气诱人。恨恨饮了一碗,怒气才稍微消退些。

双方还未交战时,已有三五胡人绕过鸟不渡往宁城而去。用的是鲜卑最好的快马,藏在城外眼睁睁看着沈元州入了城。拓跋铣坐了片刻,即有人来报,彼时双方还未打起来。

果然是沈元州已经到了宁城,原子上还没回信,不知道石亓是不是真的已经回了羯族。不知道现在退去平城,还能不能给那女人补上一刀,他捏着碗想的咬牙。

与薛凌说的尽是些实话,只拓跋铣显然不是表现的那般云淡风轻。粮草于原子上是最贵重的东西,平城里头那一笔本是囊中之物,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飞了。

而宁城这头,本来是打算趁霍云旸身死顺手捞一笔。拓跋铣知道宁城一线有大量粮草,毕竟是他开口要的十万旦。只说哪怕止步于最近的三城,拿到的也不是少数,没想到这趟过来貌似要一无所获。

区区一个沈元州,着急忙慌的落在宁城倒是不惧。然惦记着平城有粮,此回聚兵也急,他并没有准备大量粮草。

随身带着的,只够七日之数,平城停留一日,连今日过去,仅剩五日。

更让他介怀的是,羯族那蠢货小王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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