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十九)(1 / 2)
可怕的不是她说要依着做,可怕的是她说到最后,双目灼灼盯着江玉枫,字字金声玉振,掷地可闻。然心里想的是,这些人如此心急火燎的要吃掉霍家,趁机放点砒霜进去。 能不能毒死江闳? 说完她仍没移开视线,江玉枫却不看她,散漫的望着前方虚空,似听不出薛凌话里烦躁,仍是懒懒道:“你既然有办法接过来,自然知道如何才能不烫手。赶紧找了药引带着良方递去瑞王那,药到病除日,名扬天下时,薛神医不就要这个吗?” “要是药引实在是难以短时间弄到手,也不必太为难。” “闻说生死簿上虽命数有定,但勾魂的鬼差向来见钱眼开。多烧点纸钱,就能让他们暂时饶了正主,去寻个替死鬼。” “索性天牢里是有一个,不如江府出些纸钱,就让他去顶个数,你这边也好无牵无挂的去寻药引子,岂不是很好?” 薛凌本以为江玉枫是拿宋沧性命要挟,逼着她把霍家的东西分给江府和魏玹两人,听得江玉枫如此说,才发现,江府早已料定她现下根本没什么办法将事办的天衣无缝。所以,他们从头到尾,只想宋沧死。 她沉默半晌,手指在剑柄上来回摸索,生硬道:“你们就非要跟宋沧过不去?” “怎么,舍不得砸下去的心血?亏本也是苏府的事儿。多不过你当年辛苦出了点劳力,他若是一门心思报恩,也不会落到现今这个地儿。” 江玉枫顿了顿,仍是按着与江闳的商议道:“你考虑的清楚些,是留江府....还是留个恰好应了飙风的杨花。” “纵他鸿运当头,赶着上天要招土地去压大仙。就怕这大仙没了,他也受不起那功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薛凌将软剑搁在一旁,回转头没有答话。刚才那一问实在多此一举,可惜很多时候人明知道徒劳无功,却还是做的义无反顾。 江府为什么想让宋沧死? 是觉得她将来会与宋沧连手,彻底将江府踢出局? 这么想好像也没什么错处。只要霍准死了,宋沧的身份不暴露,这桩案子一了结,宋沧一定会平步青云。非要在朝中聚集一帮势力的话,无疑他是最佳人选了。 虽说薛璃的身份可用,但江家是先帝旧臣,好多破事都为魏塱忌惮,且有机会全身而退,将薛璃完全摘干净也好的很。 她一时间竟想不出江玉枫这要求有半点不妥来,难怪他上来先说要霍家的京中禁卫权。如果拿到了京中军权,那宋沧就算有文官拥护也无关紧要。可如果没有足够的承诺给江府,好像,宋沧死掉是最优解。 她在朝堂上只有这一枚棋可用,一旦废掉,便只能依靠江府。薛凌想了一遭霍云婉,却只是片刻就打消了念头。霍家一旦没了,忠心替皇后办事的,怕也没几个。 然她这会实在没工夫去替霍云婉操心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只想着如何应对江玉枫。毕竟她实在不可能让宋沧去死,却又当真一时间有什么招儿能将京中御林卫的权柄交到江闳手上。 何况,她也不想。 以前不想,是无所谓。现在不想,是反骨与恶心作祟。料来以后,也绝不会想。 她轻咬着嘴唇,刚要开口说后天去了一定会给个交代,江玉枫在一旁似真似假的感叹:“五万两银子买来的状元,是有些可惜。” 薛凌愕然侧目,问的十分没有底气,几不可闻。 “你说什么?” “苏姈如找上府时说的明白,当年薛小少爷绿林好汉的事迹也威风。你看,我那会说,夜长,梦多。就不要藏着掖着,早早说完散了。你寻你的药引,我治我的瘸腿,神医意下如何?” 他觉得双眼干涉,眨了一下,又漫不经心的问:“你卖了什么东西给拓跋铣?” 薛凌还震惊于那五万两的事,她在苏府装了几天死。苏姈如三番五次欲言又止,只说她想提苏远蘅或者霍云婉,她到底想提的是谁? 是宋沧吗? 当时长街打马,红花紫冠的少年.....到底是她救出来的宋沧,还是苏远凔? 薛凌口干舌燥,目眩欲倒,她撑了一把台阶,想起身拔腿远逃,身子却不听使唤,古怪的调动着五官拼凑出个不以为然的笑脸,嗓子自顾了淡漠道:“是有些可惜。” “我卖了西北四城给拓跋铣。比魏塱当年还少一半,这生意不错吧。” 江玉枫不置可否,又问:“宫里的是哪位天仙娘娘,法术高深。” “霍家婉姑娘,江少爷以前定是见过的,他日遇见,应有故情可叙。” “竟然是霍家的姑娘,比不过,数面之缘,如何比得过人家父女情深。” “父女情深何如,管鲍之交不还有个割袍断义么。说也是江府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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