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二十五)(2 / 2)
,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薛凌不肯罢休,非要将她为何绕道回京说的明明白白,碎掉了申屠易最后一丝活气。她终于找得一丝痛快,将这些事讲的洋洋得意。她在惩恶扬善,要不是那群人当日口无遮拦,她怎么回京? 作茧自缚,死有余辜。 江闳说“薛弋寒送回来的,是西北兵符。” 因果循环,天道轮回。 江闳说“薛弋寒有违臣道。” 讲完缘由,仿佛是给自己摆脱了罪孽,薛凌长长出了一口气。停了片刻,忽又兴高采烈的道:“你别以为我在撒谎。” “你没见过平城。” “它离宁城还有好远呢。” 她并不怕申屠易不信,反而有些怕自己不行,反正申屠易此刻老实的很,她就专心致志的想平城,想着和城里将士过往,想着和鲁文安在原子上的趣事。开怀处还偶有笑声,一直絮叨到那年魏塱篡位,薛弋寒回京。 直到那年魏塱篡位....... 直到魏塱篡位,她才反应过来,剑底下的人好久没动静。试探着松了平意,看见申屠易还死鱼样两眼翻白躺着,突而又怕这人是真的死了,赶紧大力戳了一指申屠易腕间伤口,见他有气无力的缩了一下,才放下心来。 可她仍然止不住话匣子,她从来就没有与人讲过这些事。明明这些事美好的像.....像少见的白兔子一样,突然就再也见不得光。她藏的小心翼翼,藏的心力交瘁。她必须得与谁说一说。 不能是肝肠寸断的哭诉,平城的小少爷做不出来,就得是现在这样,讲的志得意满。讲魏塱篡位,无忧之死,齐世言是个伪君子,陈王魏熠生了副软骨头,江国公就是个二臣贼子。宋沧更不是为了什么翻案下狱,是皇帝和霍准跟疯狗似的在抢食吃。至于苏姈如?就是她当年藏了宋沧。 她前头像个说书的,眉飞色舞,洋洋洒洒,将平城说的如蓬莱仙山。到了这些事上,却瞬间化身为一个神棍,惜字如金,好像怕申屠易不知道天机,却又唯恐他参透了天机。 她将申屠易拍的清醒了些,端庄笑着道:“你看,他们骗你。” 申屠易仍是没有大的反应,只将脑袋歪向一边,不再看薛凌。 薛凌一回头,眼泪直直垂到腮边。 她没讲薛弋寒为何死守平城,江闳如何瞒天过海,齐府怎么苟且偷生,陈王妃的胎是怎么落的,苏姈如又是为何要藏着宋沧。她大发慈悲,光正伟岸的在那对着申屠易指点迷津说“他们骗你”,实际上,不过是秦庭之哭的一句“他们骗我”。 原该是“他们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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