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一战定西南(六)(2 / 3)
永生教徒多是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哪里懂什么排兵布阵?
走到哪里都像是蝗虫过境,一片狼藉。
区区散沙,难成气候。
眼前这一支却不同。
从各处位置也能看得出是经过人调教的,哪怕跟身经百战的正规兵马没得比,但跟散沙一般各自为战的乌合之众一比,还是胜过不少,怕是跟他这位老泰山有莫大干系。
崔止正思索,老泰山出来了。
做了守丧的打扮,一点儿亮色都被换下。
崔孝道:“事以毕,走吧。”
上山又是一阵沉默。
崔止用余光暗中观察老泰山,心中暗叹对方心性坚韧,倘若躺棺材的人是克五,自己怕是很难短期恢复理智。老泰山不仅镇定下来,脑子里还记着正事,还专程去交代。
他能理解对方,落在克五眼中怕是薄情。
不消片刻,夜阑人静。
崔止跟他小舅子陪着老泰山守灵。
崔孝睨着儿子:“你在这里作甚?”
儿子差点儿被呛住,不忿道:“便是我再‘物是人非’,阿父也不该在阿娘跟前嫌我。我是担心你又哭得天昏地暗……好心当成驴肝肺,哪日阿娘入梦定要告你一状!”
崔孝道:“碍眼。”
儿子气得额头青筋暴跳。
但还是没干出甩袖走人的事儿。
就算要走,也该是他爹走!
崔止:“……”
崔孝看着供桌,呢喃:“不会了。”
这世上没人能让他这般失态痛哭了。
头七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崔孝不时看向门外,期待一阵夜风带来她的消息,但遗憾的是一夜无风至天明。崔止前两日就在山上择好一出风水宝地,还命人挖好了坟坑。
“时间紧迫,来日再为母亲修葺新坟。”
抬棺下葬,见新土埋坟,直至彻底覆面。
崔孝将祭品摆好,望着还未刻字的墓碑怔愣良久:“阿姊,必不会让你等太久。”
因为庵堂有事,崔徽提前一步下山。
待处理完毕,左等右等却只等来她弟。
“阿父和至善呢?”
“姐夫他们不是跟你前后脚下来?”
崔徽摇头:“并没有。”
“这、这上山的路就一条,我方才一直在这儿,没见到还有人下来……”说着他就想再上山找找,他了解他爹的,除了大师兄就没认可过其他人当阿姊的夫郎,“阿父不会趁机跟姐夫摆老泰山的派头吧?他那性子……”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父亲可是给阿翁当过好几年副手的,所以诗书言灵学得再多,也无法彻底剔除土匪掠夺专横的本性,他这位姐夫要受无妄之灾了。
崔徽寒了脸色:“他谅他也不敢!”
说是这么说,但行动上还是诚实的。
姐弟俩折返上山找了一圈。
除了山顶那座新葺孤坟,并未看到其他东西。二人又仔仔细细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找到一枚遗失玉佩。他紧张吞咽口水,手都在发抖:“姐夫的玉佩?”
世家子弟以玉饰约束己身,轻易不会舍。
更何况是他这位世家家长姐夫了。
除了玉佩,二人又找寻其他的线索。
“这把扇子……有字?”
刀扇是他们父亲的。
起初还以为父亲留下刀扇是为了陪母亲,所以检查的时候没仔细看,刚刚才发现上面写了字,而此前刀扇是空白的:“写了什么?”
“借……崔至善……一用?”
此刻,山顶的风有些喧嚣。
新坟附近的狗尾巴草轻轻摇曳。
崔止知道老泰山可能耍阴招对付自己,但没想到阴招来得这么快,也这么不要脸!
“偷袭,有违君子之道……”
更何况他们还是翁婿关系!
崔止自认为见惯大风大浪了,但眼前这一幕是真没料到!崔孝从背后偷袭自己,半扛半拖,当着小舅子的面,大摇大摆带着他下山。崔止想呼救,奈何丹府被封禁,喉咙也被文气堵着无法发声——对方【禁言夺声】太熟练了,熟练到瞬发,打他措手不及!
崔孝嗤笑:“迂腐!兵者,诡道也。老夫对付你,还得提前告一声?岂不愚蠢?”
说这话,崔止自己信么?
崔止确实不信,他只是想提醒老泰山要点脸。下山之前,他还稳得住,下山必经之路有人把守,其中也有自己的人手,不乏实力过得去的武胆武者护卫,崔孝带不走他。
“岳父不怕此举让克五伤心?”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都跟她和离了,她为你伤心作甚?”崔孝是油盐不进,顺手还给女婿捅刀子,又善心大发给崔止提了个醒,“别指望你那些人手能来救你。”
崔止起初还以为山中有崔孝内应,他才能这般肆无忌惮,直到他看到他老泰山大摇大摆用【追风蹑景】越过几重关卡木桩,守卫毫无知觉,崔止波澜不惊的脸终于裂了。
“……而且,你是戚国崔氏族长,戚国国主心腹,什么分量也不用老夫多说。没有碰见就算了,既然碰见,岂有空手而归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