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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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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执瑜好容易从石块下脱身之时,迅疾起身,寻找白承瑾同温尔雅的身影。

周身尘土飞扬,执瑜近乎不能吸气,不断咳嗽着。

天崩地裂过后,此地便直仿佛要抹去人的踪迹,重造一方。

不过执瑜还算是运气好些的,他所处的地界,两石相依,恰形成一片可容一人身的狭缝。

也正因如此,他很快便得以脱身,不过小腿上蹭了几下,略略染红衣袍。在这情景下,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他从石块间挣脱之时,浑身上因着拂上尘土而灰扑扑着,好在一早不是拿脸面讨饭的人,也不必关顾这些个了。

执瑜疯也似地呼唤着二人的名姓,竭力呐喊着:“白承瑾,温尔雅!”

他发狠推着石块,可任凭怎样推搡,也难以扒开石块。

人是敌不过天地的,尤其是执瑜这样的人。

找不见二人,若说是能求援,倒也还算不上糟糕。

为着逃亡,承瑾特特择得最为僻匿的一条下山小路,四下里杳无人烟。

执瑜满眼蒙着沙土,饶是不想哭,也不得不流出几滴泪来。

他一早便说,最不喜好冬日。

如今虽在南边,不下雪,可还有着时令同刺着骨头的寒风,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冬天的来临。

执瑜方才裹在身上的大氅也落在车里,身上不过三两单衣,背上还直发着涔涔冷汗。

车自然已是四分五裂,再寻不见了。莫说是车,连一丝一缕的响动都没有,他真以为再见不到哥哥同尔雅了。

实在是乏累,执瑜忆起,承瑾说过的,此处地动频发,如若真遭不测,不论是谁,只消保全自身,否则届时只会一人也留不住。

他只得蹲下身,环抱着自己,也不敢喘气,颤抖着割下一块布,蒙在面上。

执瑜还是学不会顺从承瑾的话,他很快便立起身,继续向前跑去,“哥哥,白承瑾,尔雅,温尔雅。你们都在何处,但凡听见一声,都一定要答复我!”

此时此刻,他仿佛又回到当初承瑾感染时疫,一病不起的时候。

只是这一次,他已然疲惫不堪,在无尽的追寻中逐渐麻痹,嗓音也愈发干哑。

执瑜原是奔走着,缓缓停滞脚步。

尘云渐渐消散而去,执瑜在风中独立,四方望去,除却成千上万的石块,破碎的树木根块以外,旁的都再难见得。

为何总要余下他一个人……

再是艰难时分,但凡有一人能与之相伴,狭小的一方天地也能为烛火照亮。执瑜所需,不过是天地间渺小的一方天地。

正在此时,层层叠叠的石块之中,传来一声孱弱的呼唤。

“执瑜,是,是你么?”

执瑜促然回首,快步向似乎是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哥哥,你在这儿么?你还好么?哥哥,你快回答我。”执瑜喊道。

他边问着,着急忙慌地推开其上遮盖的石块。

揭开两片石块后,果然便现出承瑾大半身躯。

白承瑾一张脸裹着重重的尘土,双唇也干得开裂。他抬首,望向执瑜,同他说道:“我的,我的腿,被压在石头下了。”

“什么,要不要紧?”执瑜寻见哥哥的喜悦顿然无存,当下慌乱了神色,忙俯下身,说道:“你别急,我马上便救你出来。”

执瑜费力推开三两石块,偏生是紧紧压着承瑾右腿的那一块太过沉重,他那细胳膊细腿根本不足以移动分毫。

天色似乎都渐渐暗下去,执瑜气力散尽,顿时瘫坐在地。

可很快他又拽着自己站起身来,复又扑向前,试着抛开石块。

“执瑜,执瑜,”承瑾轻唤出声,见执瑜俯下身,凑近自己,方道:“我这条腿已是毫无感知,实在要不得了。”

“那怎么办,哥哥?”

承瑾微阖上眼,似乎是太过痛苦,连唇色都发白。

“我给你的那把长剑,而今可还带在身上?”

执瑜面上的泪痕被风吹干后,便似是一层假面,脸上都有些僵住。

听言,他随手抹了把脸,忙道:“嗯,嗯,在的,在的。”

“执瑜,用你的剑,把这条腿留下吧。”承瑾一皱眉,喘着粗气,说道。

“啊?”执瑜一时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承瑾复又解释道:“我没力气了,执瑜,快把这条腿留在这吧。我们兄弟二人的路还长呢。”

执瑜顿时瞪大双眸,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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