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2 / 3)
,摆弄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有了大致的样式。 “你们说这袖口,做个什么花样的好?” 碧穗累得摊化在桌前,还是转过头答道:“云彩,姐姐,祥云好。” 弄春翻弄着布料,端详一番,便道:“行,就依你的。” 豆沙起身走到弄春身边,细细瞧看。 碧穗边走到门前,懒懒道:“姐姐绣着,我先回房去了。” “你瞧她,自己要学,才过了多久,就泄了气了。” 碧穗一走,豆沙便微微垂首,她到底好面子,轻声道:“平白拿我作玩笑,世上竟有你这样的人。” “可不是,这世上哪种人也不缺。”弄春调笑道。 弄春带笑偷着瞧她,豆沙只是低头摆弄着手上的绣品,呢喃道:“哪里的话,我这样人,这世上是顶少的,你如今看了嫌我,日后我直飞上天,成了万千云彩中薄薄一抹,届时你想我,也分辨不出了。” “才没有这样的事,我如今再怎样捉弄你,到时你成了天上祥云,或浅或浓,我只消看一眼,便知哪处是你。反倒是那些个,现在见了你欢喜个没完,那时只怕是撇下你,直管寻旁人去了。”弄春凑近了豆沙的小脸,直笑着答道。 豆沙抬眸瞧着近在眼前的弄春,总觉着她一张温婉的脸,真是情长,“若真是如此,那才好呢,我便直管对姐姐好,还为旁人费那些心思做什么。” “人都傻,纵能猜得透彻,也未必真能那般潇洒。” “说这些个云里雾里的,反正我只管自己开心,那才是最好的。” “你若能这样想,也是好的。”弄春妆容总是淡些,轻浅的笑容也颇为合宜。 槐花簌簌散下,院落里好似白雪皑皑,原是让豆沙同碧穗打理落花,扫帚早早撇到一边去了,两人打闹一齐,互相掷着洁白的瓣朵。 “嘿,小丫头,你且瞧我。”豆沙直唤道。 碧穗一回头,迎面就是一团,她也不恼,笑嚷着踩花堆直扑过去,反复拾起几簇花砸过去,“还当你有什么,原是蒙我呢。” “好了,好了,全怨我,别丢了,”豆沙笑着挥手道,伸着脖颈在碧穗周身打量一番,忽道:“咦,你瞧,那辫子上似是落了一只好大的青虫呢。” “在哪呢,哪呢?”碧穗直嚷道,浑身僵直在远处,只有手向豆沙挥了挥。 “前几日弄春才说呢,从前见过的古槐树,一丝一丝坠下的软虫子,称作什么来着,唔……”她做出思考状,片刻道:“是‘吊死鬼’,定是叫这个。” “姐姐你别说那些,快帮我取下来呀。”碧穗跺着脚,又不敢太使力气。 “不是在这么,来了。”豆沙向她走去。 “真是好大一只青虫,你瞧,它头上顶着火红的尖刺呢,好生骇人。”豆沙皱着眉头道。 碧穗惊得闭上双目,也不敢动弹,忽觉着脖颈上冰冰凉凉,又叫唤道:“姐姐,是有东西呢!姐姐。” 豆沙发笑道:“莫慌,那是我的手指。” 近乎是一刻钟过去,豆沙才道:“你瞧,给你取下来了。” 碧穗仍旧闭着双目,嚷着:“姐姐你快丢一边去。” 碧穗好容易才敢微微睁眼,豆沙正做出曲折蠕动状的手指,伸到她眼前,“豆沙姐姐,你唬我!”她奔向前去,伸出拳头砸向豆沙。 豆沙边后退避开,边伸手摇着,满面嬉笑,“哪能怨怪我呢,全是你自己太傻。” “你还说我,还不都是你狡猾。”碧穗一边打她,一边嚷道。 “闹什么,好好的姑娘家,一个个的,都学野了去。”王妈一手叉腰,拾起二人放在一边的簸箕,怒道。 豆沙同碧穗都忙停下手上的动作,站在一排,深深垂着脑袋。豆沙悄悄伸手戳了戳碧穗的腰间,偷着笑。碧穗忙捏住她伸过来的手,不教她收回去。 “你俩还做什么呢,出去教旁人知晓了,还当王府里头都是那些个没教养的。”王妈挥着手中一只帕子,直骂道。 “怎么了,王妈妈。”弄春远远听得王妈妈教训二人,牵着裙子快步而来。 “你也是,弄春,成天儿的,忙些什么呢。要我说,好歹是王府里头的姑娘,好生学着女红,成天和小姐妹们闹在一处,有什么用处?找个有底子的小厮嫁了,那才是正经的。再者就是,找个小官、小生,那也是你的本事,我王妈都服你。天天在这耍小儿把戏,这算个什么?” “是了,我定好好教导她们,日头也大了,王妈妈先回房里,喝口茶,吃些点心,不好在外头晒着不是?”弄春压根没将王妈说的话听进耳中,正同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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